這些大人們七嘴八舌一通說,說得小梅六神無主,哭得愈發厲害了。
她一直哭。
這不是事。
鄰居們還是要找小梅的孃舅。
“舅舅,你怎麼說?此事,還是要靠你做主才行。”
小梅孃舅見眾人問得甚急,自己又不好像眾人那樣逼問外甥女,一時倒急得手足無措,一張糙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紫。
原來。
他本來已經收了蘇財主一封權為媒人的銀子,蘇財主還答應他,若事成,事後還有謝儀。
小梅的舅舅,鄉下人眼孔淺極,見錢如見命,見蘇財主出手闊綽,心中早有一萬個願意,想高攀這門城裡的親戚,他只是暗恨小梅不是自己親生之女,凡事還須顧及臉面,不好擅自作主。
小梅舅舅立刻將蘇財主給的銀子珍藏至縱然被打死也不能輕易承認的去處,轉頭,來做外甥女的工作。
於他看來。
看在財主與銀子的份上,此事必定一說即成,外甥女兒絕對滿口答應,誰知道,他這外甥女兒看上去聰明伶俐,卻是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口中只管亂嚷“太老、太老”,卻不答應,只氣得小梅舅舅真想甩手就走,再也不管這攤子破事。
可是。
他又捨不得蘇財主的銀子,所以,不得己,只好老著臉皮,使一個拖延之計,冷眼旁觀自己這不聽話的外甥女兒,有甚主意。
女孩子家家。
能有甚主意?
唯哭而已。
見她哭得縱然哀切,卻又讓人心焦,左右鄰居紛紛嚷道:“俗話說的她,孃舅大過天,舅舅,小梅歲數還小,不懂事,一切全憑舅舅做主就是了,若是她確實不願答應蘇老爺,那也沒法子。
那麼,只好請舅舅做主,置辦棺槨,墓地,早早將尊姐夫安葬了才是啊!”
小梅舅舅見眾人要自己拿錢,一張臉不由漲得通紅,他苦哈哈對小梅家這些鄰居道:“各位……各位高鄰,不是我不願意出錢,實在是身上沒有,不瞞眾位,今年夏訊,我們那兒被水淹了,莊稼顆粒無收,就連我那一大家子人,現在每天也只能是挖野菜、鏟樹皮度日,又哪來錢安葬姊夫?”
眾人見他滿臉菜色,料來確無油水,說不定,他還想趁來姐夫家奔喪,打打牙祭也未可知。
大家知他說的是實情,紛紛嘆氣,不好再說。
小梅舅舅轉頭去問外甥女:“……小梅,你看,怎麼辦?”
他倒是一個十分優秀的門將,轉頭就將眾人踢給自己的皮球,又傳給了外甥女兒。
小梅年齡雖不甚大,倒也有主見,她見舅舅逼問自己,又見蘇財主老著一張臉皮,不住往自己身上瞄著,小梅自知,自己若是答應,無異羊入虎口。
要知道。
可是頗有幾名好人家的女兒,折在了他的手裡。
若不答應?
卻又無計可施。
真難。
小梅急中生智,從父親屍身邊站了起來,她來到蘇財主身邊,“撲通”跪倒:“蘇善人……您是個菩薩心腸的好人,若是您今日替我安葬了父親,我願……我願賣身為奴,烹茶煮飯伺候您。”
楊廣暗歎。
傻丫頭!
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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