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頓了下,笑容漸冷,睨了那跌坐在地上的丫鬟一眼,“別說是區區一個丫鬟了,等你進了府,我就是要掌你的嘴,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荀妙心眼底快速劃過了一絲恐懼,腳下不由自主地往後撤了一步:“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姑母是皇上最寵愛的貴妃娘娘!”
雖然她進府後是側妃,但從來沒想過自己和姚景語有什麼不一樣的。
姚景語撲哧笑出了聲,還以為這女人有多厲害,三下兩下就被嚇到了不說,原來還是個只會拿身份說話的草包,看來後頭準備的那些手段估計都沒機會拿出來了。
一時間覺得無趣,就懶得再陪她虛與委蛇下去了——
眉峰一挑,眸光瀲灩道:“別說你姑母是這東華國的貴妃了,就是我們南越的貴妃娘娘,那也和你沒有關係!進府之後,我是大你是小,我讓你站你不準坐,我讓你往東你不準往西。至於平日裡嘛,若我穿大紅,你便要跟在後頭穿粉紅。若早上我五更天起床,你在這之前便要準備來我榻前等候。吃飯的時候,在一旁伺候佈菜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別再說了!”荀妙心煞白著臉,起伏著胸口厲聲喝止,又強裝著鎮定放下狠話,“你別在這嚇唬我,我告訴你,我是嫁定王爺了!”
說著,便奪門而去,近似於落荒而逃般帶著人灰溜溜地離開了。
這哪是做側妃?分明連一般的大丫鬟都比不上!
其實這也不能怪荀妙心,荀家原本就是將她往嫡妻的方面培養的,尋常人家小妾是怎麼過活的她自然不可能瞭解。
彼時,妙菱骨碌碌地轉著眼珠子上前問道:“小姐,您這茶裡到底放了什麼東西啊?”
美人花肥她可沒聽過,王爺壓根就沒讓王妃有機會見到那些美人兒。
姚景語狡黠一笑,眼神一瞥,示意她問靜香。
靜香笑道:“還是小姐聰明,讓我在裡頭加了一點清熱潤喉的附味子,那荀家小姐嬌生慣養的,自然喝不出來這等粗物!”
妙菱雙眼放光,可是不一會兒又黯了下來,試探著看向姚景語:“王妃,您這才進門沒多久,難道真的要讓剛剛那女人進府嗎?”
雖說現在王爺對王妃一心一意,可那是因為他身邊沒有旁的女人,世事無常,誰知道後頭會怎麼演變呢?
姚景語卻一點不擔心,渾不在意地低頭抿了口茶,她相信宋珏不會讓她來解決那個局面的。剛剛之所以對荀妙心略施懲罰,不過是看不過去她上門來挑釁的囂張氣焰罷了!
彼時,宋珏回來後,聽燕白說了荀妙心的事情,先是面上神色一緊,而後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黑亮的眸子裡泛著寵溺的光芒,嘴裡呢喃著自言自語道:“那小混蛋古靈精怪的,尋常人哪裡是她的對手?”
燕白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王爺打趣王妃的話他可不敢隨便接茬,正想著要不要告妙菱一狀,後來轉念一想,那死丫頭畢竟是王妃從青州城一路帶到京城的人,看樣子平時也頗受重用……
也罷,她雖然有些小心計但到底也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沒得他枉做了小人到時候讓王爺和王妃之間又起了間隙。更何況,她還是靜香的妹妹,靜香原本就當他是個不存在的隱形人,他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再為了一點小事得罪了心上人。
燕白心思流轉之際,宋珏忽然開口問道:“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燕白神色一震,豁然抬起頭,滿面嚴肅,拱手道:“啟稟王爺,兩邊都安排妥當了!”
宋珏微微點頭,舉步朝後院走去。
彼時,姚景語正捧著本書半倚在窗前的軟榻上。
搶先映入宋珏眼簾的,便是那半邊人比桃花嬌的精緻側顏。
為了讓荀妙心知難而退,姚景語今日特意在臉上上了一層薄薄的桃花妝,瑩白中透著一層淡淡的粉紅,宛如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樣,讓人垂涎欲滴。
宋珏快步走過去,出其不意地彎下身在她臉頰上啄了口。
姚景語一驚,半合的雙眼猛地睜開,看到來人後,眼中的防備迅速柔軟了下來,懶懶一笑:“你回來啦?”
宋珏抬手在她挺直的鼻樑上颳了下,又將她手裡拿著的書抽走,嗔怪道:“困了便去床上睡,小心著涼了!”
“身上搭了褥子呢!”姚景語抬手指了指。
宋珏順勢坐了下來,裹著褥子將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見她半天都沒開口,自己倒忍不住先說了:“荀妙心的事情其實並不是那麼回事……”
“那是怎麼回事?”姚景語嘴角興味一笑,抬手摟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
宋珏明知她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可還是忍不住一股腦兒地解釋,千言萬語猶恨自己詞窮:“東華這邊,本王需要他們,所以之前宮宴上必須要和李璟虛與委蛇。不過,你放心,過了今晚,本王保證讓他徹底打消想給本王塞女人的心思!”
姚景語挑眉:“哦?你打的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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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珏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抬手輕輕在她嬌嫩的唇瓣上撫繪描摹,笑得蠱惑人心:“那……就要看你有沒有足夠的誠意讓本王開口了……”
說著,便壓著人朝榻上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