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啊?
我當然做了。
賭場員工最好的福利之一,那就是每年全身體檢,要多詳細有多詳細。
說出去別人都不信的程度。
哦,我去年體檢,好像還有點輕度脂肪肝。
看來是這幾年過得太好了。
我跟嶼哥說完,他頓了頓,緩緩點頭:“這樣。”
這樣是哪樣?
我不太明白。
那段時間他好像一直很忙,比平時要忙很多。
我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周圍所有人都說我是嶼哥找的最忠心的保鏢,對他的保護可謂是24小時無孔不入。
聽到這種誇讚,我有點心虛。
畢竟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保護勉強算吧,更深一層,是我在監視他。
我想知道賭場到底有什麼秘密,需要我這麼多年臥底在此。
我的疑惑在第六年的春天慢慢得到解答。
嶼哥突然跟一位姓溫的小姐走得很近。
她比海報上的女明星還漂亮。
讓我重新重新整理了對漂亮這個詞的定義。
甚至在溫小姐出現後不久,我就被派到了溫小姐身邊當保鏢。
跟著溫小姐也行,反正跟誰都是跟,換個人說不定能更多地打聽到賭場的秘密。
我抱著這樣的心態繼續當我的保鏢。
溫小姐人很好,但我能感覺到她身上帶著強烈的目的性。她跟我一樣,也想從嶼哥身上打聽到什麼。
有一次她問我謝之嶼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說,“好人啊。”
說完這句我自己都愣了,我登時毛骨悚然。
可是回去後反思許久,我仍舊找不到一個他不好的點。我一個當臥底的人,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混淆了立場。
這很危險。
可是後來我又說服自己。
對啊,我是臥底。
我現在的身份就是嶼哥的保鏢。
所以我代入進去,把他當成好人有什麼不對的?
我說我要給我母親掃墓,難得請了假。
坐在墳前,我反覆給自己洗腦。
我是陳忠義,忠在前,義在後,我忠於信仰,而後才有兄弟義氣。
這句話反覆在我腦海徘徊。
重新回到溫小姐身邊後,我也一直這麼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