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著去聯絡之前的警官。
但他已經面臨退休,一線的事情都交接給了另一位警官去做。
我等著他來聯絡我,這麼一等,等了許久許久。
這期間,我也試著主動探查賭場到底有什麼值得臥底進來。
結果一無所獲。
跟著嶼哥不知不覺一年、兩年、三年、四年……
日子很平靜。
平靜到讓我越發疑惑。
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正當我迷茫,那位新上任的領導終於在某一天聯絡到我,他問我,以我對賭場那麼多人的瞭解,誰可以當突破口。
這麼多年我都沒調查到任何,突破口當然不會是我。
我想了又想,把難題扔了出去。
“我覺得我老闆應該算吧。”
於是那位姓李的新領導突然某天出現在我們賭場,以一個賭客的身份開始試著接近老闆。
我看著他表演的樣子感慨萬千。
誰能知道在警校被選為臥底時,我的老領導對我評價是,雖然你不是最機靈的,但你的偽裝可以騙過所有人。
大概是我長得實在太老實了吧。
領導那進行得怎麼樣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跟著嶼哥的第六年,事情有了轉機。
一次嶼哥從何少爺辦公室出來,神情很古怪。
我記得那次是何少爺讓嶼哥幫他去取一趟賭客的債務書,東西一般就放在辦公室的抽屜裡。
嶼哥去拿的時候我就在門口發呆。
隱約間好像聽到他抱怨了一句何少爺腦筋不好,又忘關保險箱。
我扭頭,看到嶼哥順手去帶保險箱的門。
腰一彎,他居然在那站了好久。
我聽到紙張簌簌翻頁的聲音。
走廊盡頭來了人,是何少爺身邊的阿武。
我大聲和阿武打招呼。
阿武被我嚇了一跳,罵我:“你係大聲公噶!”
我摸摸頭。
還好吧?我嗓門不一直這樣嗎?
兩句話說完,嶼哥已經從辦公室出來,手裡拿著何少爺讓他拿的東西。他習慣捲成一卷,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自己掌心。
“哦,阿武來了啊。”
阿武見到我老闆,態度恭敬許多,叫了聲嶼哥才走。
我跟著老闆往外走,總覺得他哪裡不對。
說神色凝重吧,算不上。
更像在思考一件什麼至關重要的大事。
突然,他停下腳步問我:“阿忠,每年的福利體檢你去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