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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至是個不要臉的,大喇喇的要跟著秦太醫進內院。
周玉珉攔著他:“顧世子,畢竟內外有別,您還是外邊等吧。”
顧至一挑眉:“不許我進啊?成,那就把週三姑娘請出來吧。”
“……”周玉珉陪笑:“沒這個道理,我家祖母都說了,琳琅她不舒服。”
“我知道她不舒服啊?可人嘴兩張皮,上下一碰,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怎麼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總得親眼看看吧?”
周玉珉陪笑:“要不這樣?等琳琅稍好,叫她過府給您道謝?”
顧至輕嗤一聲:“那倒不用,她是……咳,就當我是秦太醫的跟班藥僮不就成了?羅嗦。”
他非要闖,周玉珉攔不住,只能一邊陪他往周琳琅的院子走,一邊叫人往內院裡送信:閑雜人等都趕緊躲起來。
一路走,顧至一邊嘖嘖搖頭,一會兒說這院子太小,一會兒說這亭子建的太古板,一會兒又說這樹難看,一會兒說那花都死了,怎麼還不刨了扔掉……
周玉珉只能胡亂的敷衍解釋,心裡暗道:哪有這樣囂張的人?到人家內院強行做客,還行百般挑剔的?好歹得給主人點兒面子吧?你就是再嫌棄,哪怕到處說笑去呢,也別當面說啊。
好不容易到了周琳琅的院子,顧至嘖嘖道:“這院子也太偏了吧?連我都走得氣喘籲籲……”
周玉珉忙道:“要不您就在這兒歇歇?”
顧至不理他,自顧往下說:“想來秦太醫更受不了。”說罷又停信步子背手四下看了看,嗤笑道:“這院子好,好啊。”
周玉珉問:“怎麼個好法?”
顧至一點兒都不客氣的道:“前後不靠,左右不挨,就只挨著牆,偷人方便。”
周琳琅並沒在床上躺著,她大大方方的坐在桌前,伸出手腕請秦太醫診脈。
秦太醫閉眼診了右手,又換了左手,不一會兒松開,道:“沒大礙。”其餘的則不肯多說。
顧至躥過來,打量了一回周琳琅,道:“你氣色不太好啊。”
周琳琅沒想到他也跟了進來,莫名的有些心慌,他這算不算踩點兒啊?難不成半夜真要來?
顧至朝她一揚下巴,眼睛裡滿是挑釁:爺就是敢來,怎麼,你又想賴賬?
周琳琅垂頭。
周玉珉已經請秦太醫出門,大聲提醒顧至該走了。
顧至朝著周琳琅彬彬有禮的道:“叨擾了周姑娘。”
連杯茶都喝著,這哪兒算得上叨擾?周琳琅欲言又止,只朝她福了一福。
周老太太實在是不待見顧至,勉強敷衍兩句,見他要走,巴不得趕緊送客。離了周府,顧至問秦太醫:“怎麼樣?”
秦太醫蹙眉道:“週三姑娘底子不大好,氣血兩虧,營養不良,這還是次要的,這位周姑娘身體裡有餘毒未清,雖不致命,到底對身體有損,若是不好生調養,怕是於子嗣上艱難。”
對於前頭的話,顧至能理解,周琳琅小時候娘親就死了,繼母於她不過是面子情,後來又送到了鳴鳳庵,想也知道過的是什麼日子,整天喝冷水吃冷飯,不營養不良才怪,只是這毒……蹊蹺。
他問秦太醫:“什麼時候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