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嚇得慌忙磕頭求饒,道:
“夫人不要,奴婢知道,奴婢知道.......”見馬伕人並未繼續叫人。吐出一口氣,怨恨地望了望方才那個小丫頭。一五一十將喬府發生之事說與馬伕人。待說到:“六皇子拿過陳小姐寫的十首詩,脫口而出:好詩......”
挽月話未說完,眾人眼前一花,有人一閃而過。挽月只覺得心疼一涼,緊接著傳來難忍地劇痛。低頭一看,一柄銳利匕首盡沒心口,只留手柄在外。她還沒反應過來,握著匕首地纖纖玉手,向後一拔。
噗”地一聲,鮮血隨著匕首漫天飛灑,挽月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倒在血泊之中。
謝琳琅面色猙獰,盯著地上的挽月。咬牙切齒道:“賤婢,賤婢,賤婢......”
丫鬟婆子嚇得屁滾尿流,全部癱倒在地上。
“琳琅!”馬伕人失聲叫道。
叫了一聲後,眼看跪著地丫鬟婆子,馬伕人迅速定下心神。
此事決不可宣揚,作為謝琳琅的母親,對她這個女兒最是瞭解不過。她從小便有些與眾不同。她長得漂亮,性子驕縱跋扈,加之聰明伶俐,讀書極有天賦。從來都是遂心快意,要什麼有什麼。這樣的謝琳琅倒顯現不出什麼來。可萬一不遂她心意,她便會如今日這般發狂發瘋。只不過馬伕人遮掩的好,除了貼身服侍極其親近地幾人知曉之外。旁人並不曉得謝琳琅竟有如此一面。
這也是方才問及緣由之時,無人敢回話的原因。不說能活,說有可能會死。誰敢出頭?
謝琳琅殺人,不止一次!
哄著謝琳琅奪過她手中鋒利無比的匕首。這匕首還是謝琳琅祖父謝太師,作為謝琳琅生辰禮送給她把玩的。收起匕首,馬伕人眼光掃射過四周,所及之處,丫鬟婆子無不戰戰兢兢。屏聲靜氣,屋內死一般寂靜!
馬伕人陰森可怖地緩緩開口,說:
“今兒的事,都給我爛在肚裡,誰要敢說出去一個字。就是活夠了要自尋死路......你們三個把她搬出去,搬到後花園給我埋了......你過來,替小姐潔面更衣......都給我忙起來,地上打掃乾淨,燻上香!”
馬伕人點了三名體型微胖地婆子,眾人手腳發麻,上前拖動挽月屍體。
方才那指著挽月的小丫頭,直勾勾盯著地上的挽月。渾身像得了風寒一般,不停打擺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就這麼死了,死了!被小姐一刀捅死了。娘還說能伺候小姐,是自己天大的福氣娘什麼都不知道.......小姐,小姐就像瘋了一樣,撲過來只一刀!一刀挽月就死了,一刀扎破了挽月的心,死了......死了.......
眾人全都嚇得六神無主,得了吩咐各自強打精神忙碌起來。並無人在意縮在角落裡的小丫頭。徐嬤嬤看著嚇壞的小圓,暗中嘆息。她娘在老爺那邊廚房當差,當初要送小圓來大小姐這邊伺候時,她就勸過小圓她娘。可大小姐嗜血瘋癲這事,她又如何敢說?
念著她娘和自己在太師府上呆了十年的情分上。還是......哎!
徐嬤嬤趁著打掃地上血跡之時,挪到小圓身邊,伸手推了推她,附在她耳邊低聲說:
“小圓,小圓!”小圓被她推得晃了晃,眼神慢慢恢復了清明。徐嬤嬤語氣飛快,說:“不管你現在多害怕,趕緊起來找個無人的地方再慢慢害怕。這事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尤其你娘,要是不想你娘和你都跟挽月一個下場,就把今天你看到地,統統攔在肚子裡,聽見我說的話了麼!”
“是,是......”小圓胡亂點點頭,強忍著不在看搬動中,死不瞑目的挽月。雙腿發軟混在各自忙碌的人群裡,躲到無人角落,咬著衣袖無聲痛哭。哭完了抹乾眼淚,把一切都埋在肚子裡,絕口不提!
屋內謝琳琅在馬伕人和丫鬟伺候下沐浴更衣。坐在閨房之中,神情慵懶自在,像是方才一刀將挽月殺了的人並不是她一樣。她舉起細長白嫩的手指,和母親撒嬌埋怨道:
“母親您看,我這手指甲都蹭掉了一塊,真難看!”
“那叫人過來給你修修?”
“算了罷,等過兩日張回來,我要用花兒染指甲。”
“好!琳琅說什麼都好!”見她終於平靜下來,馬伕人這才真正放鬆下來。疼愛地看著她。問道:“女兒,現在可以跟母親說說,是誰惹得你了吧?母親可記得,像今天這般發火,還是三年前才有過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