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嘉慧被她盯得膽戰心驚,汗毛聳立。她不知道桃桃為什麼這麼看著他,桃桃肯定是生氣了!桃桃生氣萬一不理她該怎麼辦?
這麼一想,喬嘉慧顧不得陳儀冰冷如刀的目光。皺著眉頭歪頭,嚴肅認真想了想,說:
“桃桃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好難過,我好像,好像是做錯了什麼......可當時我沒想那麼多,就是想著你認識姚公子。他看你和你看他,你們兩個眼神都,都......”她都了半天,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氣餒道:“剛才我找藉口跑了,我還叫人盯著,千萬不許旁人過去呢.....總之是我不對,桃桃你是不是生氣了?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她滿臉諂媚,可憐兮兮盯著陳儀,大眼睛眼光明媚,裡面盛滿了不安和愧疚。
這丫頭!
陳儀哭笑不得,是她高看了她。
就她這個傻瓜,怎麼曉得看低不看低?難怪王老夫人對她不放心,她這個曾孫女兒,完全憑本能行事,想到哪出是哪出......罷了罷了,衝著她還曉得派人盯著,就憑這一點,她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陳儀心情舒暢不少。她真心相待地朋友沒幾人,真不想連喬嘉慧也如旁人那般輕賤自己。往後不在來往。這就是個比春俏好不了多少得傻子,和她有什麼好計較的?
想到這裡,陳儀忍不住搖了搖頭,眼光變得柔和起來,見她像只小狗一樣眼巴巴瞅著自己,生怕自己不理她了。
陳儀“噗呲”笑出聲來。
她一笑,喬嘉慧便覺得雲破日出,心情頓時舒暢輕鬆。一把挽著陳儀,隨她一起嘻嘻笑出聲來。
她二人在一旁竊竊私語。
另一邊姚景潤看完詩詞,王老夫人和閣樓上那些太太夫人們,得了六皇子,高世子過來的訊息。齊齊走下樓,走過來站定。
眾人互相見了禮。寒暄了一番。劉老夫人混在人群之中也下了閣樓,王老夫人特意找個會說話的夫人,專門陪著她。直到這會她還是滿頭霧水。佟嬤嬤聽了旁人的話,報給劉老夫人,這才曉得發生了何事。
想不到陳儀這死丫頭居然有這般好文采,真是小瞧了她!劉老夫人訝異之餘,便多想了一些。她倒是沒想別的,直覺得今日陳儀和太師府大小姐鬥詩,將來肯定要名聲大噪。這對兒子繼承忠勇伯世子位定然有極大阻礙。加上陳嵐君回府,若叫陳嵐君在她手中養大,成了第二個陳紹文,只怕陳家文再也沒有半分機會!
越想越心驚,越想越不安!劉老夫人決定不能任由此事發展下去,她要好好想想......
不提劉老夫人如何懷揣心思,這邊早有人稟報了王老夫人前因後果。
王老夫人伸手接過姚景潤手中紙張。看完心中亦是震驚不已,面上卻不動聲色,聲音洪亮地笑道:
“沒想到我這喬府小小花園之中,竟然有這麼多的才女......今兒個真是蓬蓽生輝啊......依我老太婆看,不管是謝小姐,房小姐還是儀姐兒,這字兒,這詩寫的都好......只不過,謝小姐方才彈琴得了第一,那副春意圖畫地傳神,也得了第一。相比較起來,還是謝小姐更出色些,當之無愧這頭名稱號!”說著,忽然話鋒一轉,嘆氣道:“可惜我老太婆自己家的孫女兒,除了投壺還能見見人,這彈琴作畫,寫字作詩,樣樣不行.......將來可如何是好!”
王老夫人嘴角含笑,長吁短嘆,表情詼諧有趣。便有那相熟的夫人湊過來打趣道:
“老夫人這話可就說錯了......好歹咱們慧姐兒還得了個投壺第一不是。我家這個,別說琴棋書畫了,什麼都沒沾邊呢。再說了,若在場這些個大家閨秀,人人都一般高低,您今兒個可要出彩頭出得下血本了......我瞧著咱們慧姐兒就很好,心無城府活潑開朗。若是將來慧姐兒能嫁到我家做兒媳,只怕我做夢都要笑醒了!”
有人附和,說:
“就是......娶妻娶賢,要那麼高文采做什麼?我也覺得慧姐兒很好,你們說是不是?”
眾位夫人附和之聲此起彼伏。原本安靜的場面,恢復了熱鬧喧譁。
謝琳琅稍稍鬆了一口氣。帶著幾分感激望向王老夫人,輕輕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王老夫人笑而不語。心想:謝太師雖處處設計喬尚書,但那不過是朝堂爭鬥,無需涉及到兒女身上來。再說今日太師府能應了喬府帖子,說明關係有所緩和,總要給謝琳琅留幾分臉面。念及此,王老夫人衝著黏在一塊兒的陳儀和喬嘉慧,招了招手。
二人走過去,王老夫人拉過陳儀得手,笑眯眯地說:
“儀姐兒今日做得很好,太婆很高興。儀姐兒沒給你爹丟臉!太婆是真沒想過,儀姐兒能有如此文采!但......謝琳琅傲氣,太師府謝太師極其疼愛這個孫女兒......今兒你替你父親證明了,虎父無犬女,足夠了......太婆認為適可而止便好,儀姐兒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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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儀明白王老夫人顧慮,她是告訴自己,謝太師極寵謝琳琅,若謝琳琅今日丟臉太過,只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不肯放過自己。和太師府鬥法,如今她沒有這個實力!
她原本便不想高調行事,今日純屬被逼如此。像這般忽略過去,才是皆大歡喜,聞言點了點頭,說:
“太婆說得極是,儀兒都聽太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