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正常!”對於顧惜朝這問題,連城璧語氣激烈。
“呵,不正常嗎?就因為不能傳宗接代?”顧惜朝語氣輕嘲的又問。
連城璧喘著粗氣:“男人和男人之間怎麼能産生感情?這有揹人倫不說,更會被世人唾罵!”
“除了對方身份都是男子之外,他就不是一個人了嗎?對同為男子的人産生感情、愛慕,他就十惡不赦了嗎?比起殺人犯?他招誰惹誰了?”
“男女之間才會産生感情,男人怎麼會喜歡男人呢???”
“如果你喜歡的那女人、你的妻子,你愛了多年的人,有一天她變成了男人,這麼多年你對她的愛是不是就消失了?你就會變得厭惡她,只因為她還愛著你,你是不是就會唾棄她?”
“這、這怎麼可以混為一談?”
“怎麼不可以?”
兩人的交談頗為劇烈,在連城璧的聲聲反駁中,顧惜朝則是不緊不慢的反擊著,在把連城璧逼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顧惜朝又補上了致命一擊。
“如果有一個男人愛你,那他愛的就是你這個人,無關性別,只因為那個人是你,你是男的也好,女的也好,他都會愛你,你覺得這樣的人惡心嗎?”
這話如同驚雷,陣得連城璧頭暈目眩,心上一道厚厚的牆壁阻隔著接受這一切的東西,也都被這番話給炸得稀碎,藏在裡面的東西這時候才慢慢的浮現出來。
他對蕭十一郎為他做的一切不是不動容的,上輩子他是追求者,求而不得,愛情對他來說只有苦澀,當這輩子被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時,被人追求,渴望時,他不是沒有感覺的,只不過這一切都被他強烈的拒絕在了心的外面。
要說他對蕭十一郎有什麼特殊的感情,那倒還不至於,只能說蕭十一郎對他來講,是個特別的存在。
比起蕭十一郎對自己的感情,他更不能接受的似乎是自己對這個仇人,下不去手,這些年來有無數次機會能讓自己動手宰了蕭十一郎,但是無數的藉口讓他下不了手,只不過他一直沒有發覺罷了。
想到此連城璧不由苦笑。
“天色要黑下來了,我去撿些樹枝回來,今晚能吃些熟食了。”
在連城璧沉默後,顧惜朝的話題也不再繼續,而是起身往不遠處走去,給連城璧流出了一個獨處的時間。
連城璧點點頭,此時的他臉色並不是很好,在人離開後,又接著發起呆來。
這邊顧惜朝剛起身,走沒多遠,看到一棵樹後背靠著樹幹發呆的人,顧惜朝走了過去。
“如何,可滿意?”
被聲音喚回神的蕭十一郎神色複雜的看向顧惜朝,他倒是沒有想到顧惜朝會這樣來幫他,連城璧的情況,他在這樹後看得一清二楚,連城璧想什麼他不知道,但他能借助在連城璧體內的生子蠱能感覺,連城璧的心緒波動極為劇烈。
“你說的那些往事,都是真的?”
顧惜朝勾起絲嘴角,嗤笑道:“扯呢,怎麼可能是真的?”
說吧顧惜朝轉身就走,只不過在轉過身的那一刻,他嘴角上嘲諷的笑容消失,化為了帶著苦澀的下弧度,眼神劇烈的閃爍著。
直到走出很遠,顧惜朝才平複了這被蕭十一郎一句話挑起的波瀾,恢複成了他之前的那樣子。
感覺靈敏的蕭十一郎在顧惜朝情緒變化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了,眉頭輕挑,看著顧惜朝離去的背影,心裡想,那些話或許不是真的,但真實情況肯定也好不到哪去,說不定更慘。
但現在自己的事情都沒解決,蕭十一郎也沒興趣去管別人的閑事了。
轉身,看向不遠處的連城璧,蕭十一郎看著他開始有要下到湖中的跡象時,心裡徹底鬆了口氣,還好這噬魂能夠透過生子蠱對連城璧産生微弱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