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她說道。
她沒有說自己不知道這件事，又沒有說自己知道的多清楚，這一句話就概括了前因後果省卻了你說我問。
方老夫人點點頭，不知道是應答她這一句話，還是讚歎她這巧妙的回答。
方老夫人雖然依舊大嗓門看上去粗俗潑辣，但神情又肅重了幾分。
“沒錯，就是這樣，這個混小子想要買下五禽館的那座宅子，華大夫又不肯出讓，他就犯了混了。”她說道，突然就要跪下，卻被身邊的人給穩穩的攙扶住了。“華大夫，是我教子不嚴，老婦人親自來給您賠罪了。”
話已經說道了這個份上，華卓只能站出來了。
“老夫人，您不必如此，您的黃疸病，我的確治不了……”他說道。
原來，這位臉色一場蠟黃的老夫人，卻是得了世間少有的黃疸病。
方老夫人也不管，又要跪下。
伏昭站在一旁，卻是聽出了這位老夫人的弦外之音了。
當初，方家和那位縣令劉大人不知為何看上了五禽館的那處宅子，大師兄又不肯讓出；而後，方家的人便請了大師兄出診，對外的說法，自然是為了老夫人的黃疸病了。
可黃疸病，又哪裡是那麼好治的？
所以，後來才有了方家下人試藥，大師兄醫死了人的事情吧？
伏昭嘆了一口氣。
那位方老夫人還要再跪下請罪，華卓想要攔，可卻攔不住。
就在此時，伏昭淡淡的開口了。
“其實，”她神情平靜的說道，“老夫人的病，也不是不能治。”黃疸病不是不能治，而是要用對藥。而治療黃疸最好的藥，便是那春三月的茵陳蒿嫩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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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師傅也曾在手札裡說過，“三月茵陳四月蒿，傳於後世切記牢，三月茵陳能治病，五月六月當柴燒。”如今恰逢三月末，那藥，倒也是能勉強一用。
四周頓時安靜。
方老夫人一怔，隨即大喜。
她做了半天的戲，除了替兒子女婿出面之外，最重要的，不就是想要求著這位女神醫伏小姐為自己治病嗎？
如今……她這豈不是得償所願了嗎？
果然，伏昭開了口，很快，那位一直躲在暗處的縣令劉大人也踱了出來，裝模作樣的宣告了一番，又才以方家女婿的身份，恭恭敬敬的將一行人請到了縣衙的後宅。
……
縣衙後堂裡，伏昭屏退了一干服侍的人等，親自替華卓處理外傷。
“大師兄，”她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的疑慮，不過現在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華卓點了點頭。
他的確有很多的話，想要問一問這個憑空出現的小師妹。特別是……關於師傅的死。
可他也知道，是有輕重緩急，眼下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師妹放心，隔牆有耳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華卓點了點頭。
伏昭點了點頭，處理完了他的外傷之後，這才走向一旁，對著那位老夫人派來等在這裡的老媽媽淺淺的行了一禮。
“有勞媽媽久侯了，還請媽媽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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