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刀抵著他脖子問嗎?”
王棒槌:“龜孫子不怕死,他家裡人都死在沙漠裡了,他守在沙漠,就好像守著親人,過一天算一天。
或許親人都死了,他一個人在沙漠又待得久了,腦子就有點問題,喜歡乾點不是人乾的事。
別說我們這種跑來問他問題的人了,就是治沙隊的人,他也沒實話。
好像把人騙得團團轉很好玩,
所以治沙隊的人一般都不搭理他。”
屠姍??
“怎麼不換了他?”
王棒槌一臉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飢的嫌棄:“這個地方,這個工作,你看看誰願意來幹?
胡樹林除了謊話多一點,其他沒問題,你只要不跟他說話,不信他的話就得了。”
屠姍懂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也有有用之處。
只是從假話裡摳真字這事,她是真的完全做不到,領略不到其中真諦。
王棒槌也解釋不清楚,反正這就是他看了一輩子人總結出的經驗,只能意會,沒辦法言傳。
他能從胡樹林的眨眼,歪嘴,摳手,甚至呼吸輕重裡,分辨出真假。
但這種能力,無法言傳身教。
“反正你就多問,不管真假問就得了,你真真假假,他也真真假假,然後再各憑本事分析摳字眼。
從他的話裡,我得出,你家人在的小隊往北草潭去了。
北邊草潭確實是綠洲,有綠洲的地方,也有很多生物,那片尤其多狼群出沒,很危險。”
對屠姍來說狼群或許不可怕,但對普通人來說,絕對是大威脅。
訊息稱,侄子侄女被狼叼走了,或許就是在草潭那裡。
“拉開,快把人拉開。”尖嘴猴腮的馬慶峰被屠毅掐著脖子摁進黃沙裡,脖子上的手如同鋼筋鐵骨,不管他怎麼掙扎都動不了分毫。
壓著他的屠毅,額骨高凸,臉頰凹陷,貫穿左右臉的傷疤,足足一個月了,也沒好,還泛著紅腫,流著血水。
雙眼佈滿血絲,充斥著不正常的紅。
暴怒之下,如同惡魔一樣恐怖。
馬慶峰嚇得尿意滿滿,更加激烈掙扎:“放開,放開,李一,你別找死……我死了,你們三人都活不了。”
屠毅嘶啞開口:“反正都是一個死,有你陪葬,我們也不虧。”
馬慶峰感覺到屠毅是真的想殺了他,尿意再也憋不住,一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