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羅大佑的錦衣衛身份沒有問題的話,他這麼違反規定地一意孤行,那麼他的做事動機就相當地可疑了!
雖然有著高山大海般的民族仇怨,但是當歷史的腳步邁入崇禎年間的時候,隨著大明國勢的日漸衰微,由利益所驅動的“明奸”已經是日益地多了起來,這一點身為錦衣暗衛的張丹楓感受的尤為明顯。
做為錦衣暗衛,張丹楓當然是不可能去真正地資敵;事實上,多年以來,張丹楓以仁和堂為掩護,一直在以假冒偽劣地低價藥材在阻止著藥材向草原部落的流動。
憑藉著大量地造假所帶來的價格優勢,仁和堂幾乎壟斷了北方地藥材出口,而張丹楓所最為擅長的,其實便是製作各種尖端假藥。
與一般地假藥販子所不同的是,張丹楓除製作那些徹頭徹尾的假貨之外,最為擅長的卻是製作貨真價實地“假藥”。
作為藥材,大多數的藥用植物都是必須要經過處理之後才可以入藥的,這個處理的過程稱之為“炮製”。
對於中藥而言,除藥材本身的品質之外,最為重要的便是這個“炮製”,一批藥材藥效的高低,與其炮製質量的高低是分不開的。
一般來說,高水準的“炮製”不僅能夠充分地發揮出藥物的療效,還能有效地降低和遏制其對人體有害的成分。
反之,粗製濫造的“炮製”,不僅僅會使藥效降低,甚至還會造成毒害——這樣的藥材在中藥中並不少見,許多的醫療事故也便是由此而來。
張丹楓所最擅長的,便是進行這種有害地“炮製”:不僅外形上要足以與上品地炮製品相媲美,藥效也是一樣地強大。
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它的毒副作用也同樣會極其地強大!
一般來說,除非使用這種藥材的人身體極其地強壯,否則這些藥材所帶來的毒副作用,足以引發其他地並發症而助其一路歸西了!
當然,如果是知悉了這些藥材所帶的藥性之後,這種毒副作用是完全可以中和與避免的,但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使用,那就只能是杯具接杯具了!
事實上,在改變了炮製的方式方法之後,藥材地藥性已經大為不同,盡管外形相似,但這些藥材已經與原來的品種有了極大的差別,甚至可以當做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藥材來使了!
換句話說,張丹楓這就是一種“明謀”:哪怕是被人發現了,那也是醫生辯藥不明的過錯,跟他是一點兒關系都沒有的!
在進行這些各種造假炮製手段地嘗試中,張丹楓也積累了許多有益的經驗,創新和發明瞭許多全新的炮製方法,有許多是可以有效地提升藥材地品質的。
當然,這些事情並不僅僅只是張丹楓一個人所做的,但是這些成果卻是隻有他一個人得以全部掌握:作為一名錦衣衛百戶,張丹楓有著與其同僚不相上下地狠辣!
事實上,那些不夠狠辣的錦衣衛,也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現在——那些在錦衣衛掛名領工資的勳貴子弟除外。
不怎麼為人所知的是,除了販賣假藥,張丹楓還負責在向草原散播毒藥,相較於物價高昂的假藥,仁和堂所提供給各個走私團夥的各種毒藥價低質高,有效地促進了草原各部落地各種毒案頻發。
在許多時候,一包毒藥便可以使一個部落的牛、羊、馬匹死個精光,這種便利使的草原部落間在解決自己仇怨的時候,又多了一種有效而可靠地選擇。
一般而言,草原遊牧部族——無論是韃靼人、蒙古人、還是蠻族人,盡管對於漢人都是沒有分別地極其殘暴,但是唯有對一種人例外,那就是遊走於草原的漢人商販。
對於商人,絕大多數草原部落不僅不會傷害,很多時候還會予以保護,並征討那些搶劫、屠殺商人的部落和馬匪們。
“仁和堂只是製作與經銷藥材,從來沒有參與向敵國走私的行為!”感受到羅大佑深藏不露地殺意,張丹楓緊張之餘也只能是進行認真地自辯。
當然,所謂地說什麼“從來沒有參與向敵國走私”,這當然完全就是胡說八道;不過,由仁和堂所直接進行的那些走私活動,卻基本都不是以獲得經濟利益為目的的。
作為錦衣暗衛,張丹楓深知什麼事情可以做而什麼事情不可以,在向草原走私藥材的渠道上,除自己所保留的兩條高階線路之外,仁和堂完全是依託那些真正地走私販子們來行事的。
事實上,在所有仁和堂向草原輸入的藥材中,唯有自己所掌握的這兩條走私途徑才是全部貨真價實的藥材,但數量就非常有限了,僅以能夠維持這條渠道為最低標準。
也正因為如此,在諸多的向草原走私藥材的商人中,錦衣暗衛的這兩條線絲毫都不引人矚目,除幾個極其資深、且耳目眾多地大走私團夥之外,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