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空不禁懷疑,是否在前來的路上被一塊大石頭給絆倒,磕破腦袋並昏暈了過去,才進了這個如夢似幻的空間,享受來自自個兒腦海中無節制的臆想。
茂密的樹葉被風吹得刷刷作響,齊逸微微側低著頭看身旁的女子,明亮的月色使她臉上的紅暈更清晰,那嬌羞的神態讓齊逸心神一動,他甚是剋制地別過眼,盯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等待她的答複。
可是,時間如同靜止了一般,他久久都未曾得到她的答複,因為深陷夢幻與現實糾纏的寧空早已經忘了要給齊逸答複。
齊逸再次側過頭去,只見姑娘思索得更細致認真的,齊逸不禁好奇,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在想什麼呢?”
低沉的嗓音再次打破寧空的苦思冥想,只見她抬起頭,目光清澈,看向齊逸的雙眸更深,更徹底,像是要驗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姑娘神情凝肅認真,纖長的右臂徐徐抬起,伸向齊逸的臉龐,在剎那之間,毫無徵兆的,齊逸感到臉頰一陣涼涼的觸感,他微微垂眸,姑娘纖細的雙指正捏著他的臉,神態懵懂又天真。
齊逸被她這舉動攪得莫名其妙又怦然心動。
“痛嗎?”低柔的聲音帶著絲許顫意,女孩的目光變得更為迫切,神情也好似緊張了不少。
齊逸微微蹙眉,難道姑娘是在考驗自己的忍耐力?
然後,他就酷酷地說了一句,“不痛。”
她那綿柔的力氣替他撓癢也是輕了。
但他的話一出,原本還紅粉緋緋的姑娘臉色瞬間如蔫了的曇花,掩不住失落的眼眸還閃著盈盈的微光,她竟眸中帶淚?
可這又是為何呢?
齊逸蹙眉,甚是不解,他更加認真細致地凝望眼前的姑娘,她好似被什麼煩惱所困。
凝望著眼前的男子,寧空覺得是那樣的真實,或許是過於真實,以至於她不敢相信,這種介乎於真假之間的自我懷疑讓一直理智的她也變得愚鈍了不少,竟相信了莎亞的胡話來。
莎亞曾說,睡夢中的人是毫無知覺的,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非常簡單,用力捏一下別人的臉,如果對方感覺不到痛意,那必定做夢無疑。
不過,莎亞沒告訴寧空,捏自己同樣有效就是了,因為她總是謊稱自己可能在做夢,每一次都用這個梗去捏寧空的臉。
感覺到眼眶中的溫熱,寧空有些不甘地再加大了力勁,她分明感受到那張俊逸臉龐的溫度,卻因過度的惶恐失去了理智。
“真的不痛嗎?”帶著哭腔的嗓音充滿失望。
她害怕莎亞講過的詭異故事會發生在她身上,莊周夢蝶,因太過於真實而無法辨清兩個不同的世界。
但這並非是寧空所恐懼的,她真正害怕的不是在夢中,而是會醒來,沉睡於夢中一直不醒,是夢也無妨。
眼前的姑娘越來越不對勁,神色略顯異常,齊逸從一開始的好奇轉為擔憂,她略帶顫抖的哭腔聽得他心頭一陣痠疼,她似乎非常期待他喊一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