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就想走?”
剛來得及轉身,陰寒的話語滲得後背涼颼颼的,寧空又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本打算藉著這個極好的感人肺腑場景,伺機開溜。
無奈,還是無法逃過一劫。
“還……還有事嗎?師,師父……”寧空又慌亂轉身,明知故問。
此刻土地公已不想在稱呼上浪費時間,狠瞪了寧空一眼,冷怒道:“把那個瘋丫頭送回去,老夫就不再追究你擅自用黑玫瑰的名義招搖撞騙!”
寧空沉默低頭,不知該如何作答。
“不送?”見狀,土地公的語氣冰冷了幾分。
“也……也不是,只是……公主她不樂意……回去……”最後的兩字近乎無聲。
“不樂意?”土地公冷哼了聲,“你能保她多久?弈國的迎親隊已進了皇城,要找出她只是時間的問題,與其最終被衛兵狼狽逮捕回去,還不如讓她昂首挺胸地走回去,這樣至少……”
“能有點尊嚴?”寧空冷不丁地接茬,雙眸因搶答而綻放光芒。
土地公瞪了她一眼,冷冷道:“能讓老夫免受牽連。”
“……哦。”寧空木然一頓,再次低頭。
寧空有氣無力地敷衍挑起了土地公的怒火,“怎麼?還想死撐?”
“不……不是!”寧空被冰冷的威脅所懾,慌忙否認,隨即又洩氣道:“師父,您知道的,請神容易送神難,我真沒辦法說服她回去……”
土地公冷冷道:“何必與她多費口舌,敲暈即可。”
寧空一怔,眨了眨靈動的眼眸,呆呆然道:“您敲?”
“……啊!好痛!”寧空突然捂頭慘叫。
腦袋被土地公狠力敲了一記,寧空覺得整個腦袋都在晃蕩,痛得直嗷嗷亂叫。
“篤篤。”輕緩的敲門聲才落下,綠荷的嗓音便傳來,“小姐,奴婢可以進來嗎?”
悶頭在被窩中的寧空迷糊答了一句,“想進就進。”
吃了土地公一記白骨敲,寧空恍若覺得自己得了腦震蕩,不但如此,還遭受了一連串地怒罵責難,回到府中,早已累得虛脫。
而且,還有一個更為棘手的問題等著她去解決。
思索公主的何去何從讓已讓寧空身心俱疲,頭痛欲裂。
其實在她心底,仍渴望莎亞能放飛自我,只是不知該如何向土地公交代罷了。
當綠荷推門進來時,寧空嚯地坐了起來,雙目錚亮地望著她手中的託盤,上方堆滿的食物讓她産生了最原始的慾望。
只見她從床榻上一躍而起,如同一隻訓練有素的寵物,精怪伶俐地跑到了餐桌前,就差流著哈喇子沖綠荷搖頭擺尾。
綠荷也是第一次瞅見寧空如此迫切的模樣,驚駭過後趕忙將食物遞上。
寧空已一整天沒有進食,不但翻山越嶺,還受各種驚恐刺激所折,被土地公一番恐嚇後,又忙著想棘手的何去何從問題,當她聞到了香氣四溢的烤鴨香味時,整個人就條件反射地沖上前去,如今她只剩下對食物的單純渴望了。
寧空大快朵頤,吃得津津有味,當她滿足悠閑地擦拭嘴角時,夕陽最後一縷餘暉也消失在地平線上了。
她有意識地讓自己忙活起來,飯後竟跑到玫瑰園裡去修剪玫瑰枝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