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丘壽王苦笑,說出來這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答案。
誰能想到公羊有一天會開始對付一個屬於儒家陣營的官吏呢。
董仲舒沒有笑,相反,一臉嚴肅,“汝可知,其尊儒之心,從何而來?”
“竇王孫?”
“然!”董仲舒拍手贊同,“田蚡得勢之前,受王孫影響很大,其這些年的做法,實際上都是在仿照王孫。”
王孫……
竟然以字相稱?
吾丘壽王瞳孔一緊。
今日好像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董仲舒眼睛眯起來,望著不遠處的書架,面龐依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根本猜不到他的心思。
“當年為師初到長安,剛被先帝任為博士的時候,王孫就已經是有名的外戚了。與其他外戚不同,王孫一改其姑母太皇太后的黃老信仰,信儒!”
“可以說,儒家能夠在長安站穩腳跟,多虧了他們幾個……”
董仲舒閉上眼睛,兩行熱淚從眼角滑落。
微微一頓,念出來三個久違的名字。
“王臧、趙綰、竇嬰。”
“唉……”
重重嘆息之後,董仲舒開始緩慢撥開迷霧的面紗,揭曉公孫弘傾力相助的原因。
“昔年,左內史至長安,大漢尚未尊儒,儒生之待遇,差得很。在長安的儒生,除了博士之外,幾乎都是靠王臧、趙綰、竇嬰三個喜儒的大臣接濟。可以說,竇王孫對公孫弘而言,有大恩!”
“去歲,王孫死的過於蹊蹺,吾儕調查過,雖然幕後之人處理得很乾淨,但總有一兩處遺漏。根據尚存的的線索,所有的證據,皆直指丞相府。”
董仲舒笑的悽慘,反問,“試問,面對一個將恩人逼迫死的人,公孫弘敢不盡力而為嗎?”
吾丘壽王恍然大悟。
抬頭,深吸口氣,瞳孔逐漸變大,“這麼說,公孫弘早就知道丞相與貪墨軍功案有關係了。”
“嗯。”董仲舒欣慰點點頭,“左內史掌管之地,恰好是大漢北軍駐紮之處,其掌握的情報訊息,比吾等詳細。這正是他願意與為師化干戈為玉帛的緣故。”
“弟子明白了。”吾丘壽王拱手,“有這層關係,弟子辦起事來就放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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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董仲舒笑了笑,低下頭,重新提起推刀,修改積攢的錯別字。
吾丘壽王很識相,站起來,作揖而拜。
“師尊,弟子先去準備了。”
“多加小心。”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