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拿著大掃帚,清掃街道的人停下腳步。
瞥了一眼孔府的長隊,有意無意地走到不遠處一個坐在路邊、穿著粗布麻衣、腳邊擺放著一個麻袋的人身邊,
說道“立刻向大王稟報儒家特別邀請人之一已經到達。”
坐在街邊之人沉思一會兒,抬頭,詢問,“要不要打探此人身份?畢竟和大王同等待遇。”
“汝去彙報此人名司匡。至於具體身份,吾這就去城門守卒處詢問,他們那裡應該查過傳信!”
“可!”
二人分頭行動之後,在孔府門排的長隊中,逐漸出現了不少流言蜚語。
“那小子是誰?為何會被孔氏優待?吾孔門七十二門徒都沒有這個待遇?”
“吾剛才聽到登記之人喊他大父,也許是孔氏的旁支子弟吧……”
“不可能,吾清晰聽聞,那個人姓司,不姓孔。”
“興許是孔氏女子外嫁之人呢。”
“斷不可能。這人剛才拿出的青銅牌子,可是邀請令。外嫁之人,進門何需邀請?”
“嗯,說的也是。”
“可惡,吾等在此排隊送禮,反倒是讓那個小子搶了風頭……吾不甘心!”一個提著紅色絲綢包裹禮盒的男人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男人身旁,另外一個人出聲了,提醒,“兄臺慎言,諸位,誰認識那人?趕緊講解一下!”
“那人姓甚名誰?”
“好像是司匡……”
“不會吧?”一人驚撥出聲,察覺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急忙解釋,“吾來自三河之地,前幾日聽聞,有一名叫司匡的數術大家,現身於臨淄,剛才那個,不會就是那個人吧?”
“太年輕了!難以置信……”
“諸公,趕緊發動人脈,調查那人!如果可能,吾欲交好!”
“是及!”
……
仲阿於行走過程中,豎直耳朵,聽著身後嘰嘰喳喳的聲音,故意放慢了腳步,直至與袁丁肩並肩行走。
他側著臉,用嘴巴擋在嘴前,小聲問道“袁公,貴家主何許人也,為何會被儒家如此重視?”
“吾,不知也!”
袁丁聳聳肩,無奈的搖搖頭。
他出身流民,僅僅知曉司匡最近一個來月的事情罷了,對於戰諸子百家的事件,知曉的並不多。
不過,他回憶著與良嶽的那場爭鬥,嗯了好一會兒,扭頭,補充道,
“不過,我只知曉,稷下兵家第一人,不如家主。”
此話一出,行進的過程中的仲阿於,情不自禁的張大了嘴巴,如果不是肌肉彈性的限制,下顎絕對會貼在地面上。
……
半個時辰後
司匡端正的跪坐在孔府最大的客堂內,雙手搭在大腿上,閉著眼睛,思索著事情。
他面前的案几上,擺放著一杯價格不菲的蜀地佳釀。
袁丁在身後站立侍奉,左手按著佩劍,挺直腰板,目光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