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向學裡內部走去。
阻攔成功,他要去和司匡彙報了。
……
夜色漸深
稷下學裡已經進入了半宵禁狀態。
某房舍,三、四盞被點亮的油燈,正搖曳著黯淡的光芒。
司匡面無表情,閉著眼睛,盤膝坐在黑色案几之後。
面前案几上,擺放著一張全新的白色布帛,以及一根狼毫毛筆、一碗墨汁、一碗清水。
根據張湯的提醒,他正在謀劃這份策論的內容。
雖身為匡人,擁有匡正諸侯的職責,但,僅此而已。
在沒有絕對兵權的情況下,說白了,他就是一個打小報告的人罷了。
劉端控制下的兵力,何止五百?
那允許調動五百兵馬的權力,也就對付對付一些沒落的列侯家族。
想要劉徹對劉端出手,或者加大對自己的“投資力度”,就必須拿的出令其心動的籌碼。
“呼!”司匡撥出一口濁氣,睜開眼,雙眸盯著窗外的黑暗星空,呢喃,“吾唯一能夠拿出手的,恐怕就只有對付匈奴的手段了。”
想到這裡。
他提起了毛筆,蘸了蘸墨。
左手扯著右臂衣袖,開始揮毫。
在最右側,寫下來一列文字,“匡人司匡,拜見陛下。”
隨後,洋洋灑灑,開始發揮。
“臣本為膠西一布衣,幸陛下寵幸,得封六百石,以匡諸侯。”
“上任之後,臣夙夜憂嘆,不敢不度德而處之,量力而行之,唯恐傷陛下之明。”
“近日來,臣以陛下所授之權,行匡正諸侯之事。正月十八,受廷尉正張公邀請,審判高密縣縣尉所轄軍司馬。”
“根據查辦,壓迫膠西百姓者高倏,不知所蹤,據軍司馬供述,疑被膠西王藏匿。”
“臣以為,得民心者得天下。高祖皇帝天下馬上得之,深知不能馬上治之,方任用蕭何;惠帝知曉,則任用曹參。”
“二位先帝,用二位賢相何故?只為了安定百姓。陛下之德,可直追三代之明君,若想更進一步,越三皇,蓋皇帝,則還需愛民如子。”
司匡停筆,頓了頓,笑眯眯地看著剛才寫的內容。
策論嘛,除了自謙之外,還得拍馬屁。
劉徹這個人,就好這一口!
鑑於這份策論的重要性,馬屁拍的差不多就得了,需要直奔主題了。
他提著筆,再次蘸了蘸墨,在搖曳的燈光中,繼續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