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微微一頓,總結用意,“以法,使儒學,深入百姓之心!可成就大一統之業!”
衡胡依舊維持著作揖的姿勢,閉眼沉思。
理解有些模稜兩可。
睜眼,輕呼,“公可否為學生舉例?”
“可!”
“甲無子,撿一棄嬰乙,養大之後,乙殺人,甲藏之!”司匡微微一笑,淡淡地問道“應如何判甲?”
“根據大漢律令,藏兇者,當重刑!”衡胡睜開眼,沉聲回答。
“若春秋決獄,則甲無罪,乙或償命,或發配三千里充軍!”
衡胡後退一步,靈光乍現,忽然想到了什麼。
沉吟半晌。
眯著眼睛,吟誦,“《論語·子路》曰‘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
“正是!”
張仲躺在地上,連腎痛都忘了。
他雙目發直,呆呆的盯著眼前這兩個殺入此地的不法之徒。
嘴有些發乾,嚥了一口唾沫。
這兩個人是個瘋子吧?
不光殺大漢官吏,還能說出一套殺人脫罪的藉口。
不過,他不以為然。
狗屁的春秋大義!
狗屁的春秋決獄!
陛下奉儒家為正統又如何?
法,終究是法!
把儒用到法上,那還是儒?
況且,你倆玩這一套,不怕法家找麻煩?
這倆瘋子的言論,簡直是在顛覆大漢朝堂‘、顛覆大漢律法!
張仲又看了看李伯的屍體,投去憐憫的目光。
縱橫此地十幾年的薔夫,竟然被瘋子隨隨便便取了性命。
悲哀啊!
同時,他又暗自慶幸。
慶幸自己好好配合了。
不能和瘋子犟!
瘋子做事,毫無顧忌!
張仲為了活下去,急忙換上一副笑容。
坐起來,笑嘻嘻地問道“諸君,敢問,現在帶路嗎?”
司匡怒瞪了他一眼。
目光一轉,笑著說道“衡兄,正事要緊,先報仇。春秋決獄,以後再詳討!”
衡胡點點頭,“善!”
見二人有離意。
張仲不敢怠慢,急匆匆地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