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知搖頭:“沒有,只有一部分。”
對女子來說,看書的時間並不多。她有大量的繡活要做,要學理家,要下廚房學廚藝,也要隨母親出去見各式貴人、閨秀,最後的時間便所剩無幾。
秦諫擦好了頭發,回到床邊。
程瑾知將手巾晾好,到床邊時他已經坐在床邊了,她於是將書放回書架,然後上床去躺下。
秦諫側過身來,一手撐著頭朝她看著,她微垂了眼,避開他目光。
秦諫卻突然問:“不想我碰你嗎?”
程瑾知到底是有些臉紅了,輕聲回答:“沒有。”
她當然知道自己該為昨天找個解釋,理由也很好找:“沒有怠慢表哥的意思,就是……怕疼。”
“那我今天輕點。”他說著,傾身過來。
說到做到,他的確輕了一點,哪怕新婚夜也算得上溫柔,但今晚更甚。
不徐不急,慢條斯理。
卻能感覺到他身上賁張的肌肉和牢牢盯住她的目光,讓人忐忑、懼怕,好似豺狼的利爪隨時要落下。
然後那利爪就落下了,有些不適,但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甚至不一會兒這種不適就慢慢散去,換之以另一種感覺。
她沒料到,這種感覺會一步步加深、沉浸,並持續到稱得上漫長的時間。
到她眼角落下淚來,並忍不住想求饒。
當然她沒有,只是緊閉了雙眼,拿出所有氣力去承受。
不知到多久,終於捱到結束,她如離了水的魚兒一樣躺在枕間,一下一下呼吸。
秦諫就在她上方看著她,將她所有神態都覽入眼中,心中一時變得柔軟不堪。
她真的很好看,是他見了三天,也仍然會驚豔的那種好看,而此刻,在一場身體上的極致愉悅後,他看著面前如此嫵媚柔弱惹人憐愛的女子,有一種想要緊緊抱住她的沖動。
他抱了她,輕吻她的唇,在她耳邊問:“今天呢?疼嗎?”
她想低頭,然後理所當然將頭埋在了他胸口。
他卻不死心,繼續問:“嗯?”
她終於開口,在他懷中道:“不疼。”
秦諫彎起唇角,在她唇邊、臉側輕吻,隨後胳膊往上一抬,竟捲土重來。
她終於驚撥出聲。
盡管抗拒,但依然屢屢被他拽入洶湧的浪潮中,讓她無處可逃。
她側頭看著眼前一晃一晃的紅燭,心中突然泛起絲絲絕望。
後半夜才安穩,那個是她夫君的男人終於睡去,她也疲憊不堪,卻又十分清醒,久久睡不著。
許久之後她披上衣服,輕手輕腳起身,到簾外,一盞紅燭還燃著,她就著紅燭,將窗子開啟。
一輪明月掛在半空,缺了一小塊,卻仍然皎潔清朗。
抬眼望了好一會兒,終究是沒忍住在窗邊的桌前坐下來,拿起紙筆,寫下“明月君如晤”幾個字。
想說的話有很多很多,比如她是如此的憤懣愁苦,她不稀罕一個愛著別人的男人,不喜歡一個男人昨日在和別人廝混,今日又來侵佔她的身體,可那個人是她丈夫!
她要哄著他,求著著他,忍下自己所有的情緒以他為尊,只求他每晚在她房間停留!
某些時候,她是不是和青樓女子也沒什麼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