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沈月都沒有來找他,他每夜沉浸在映月湖的修煉中,越發感到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被捅破。
大空和尚早已見怪不怪,仍然每天沉浸在他的酒池肉林中間,樂此不疲。
烏世鑑修煉的進境越來越快,彷彿離突破只剩一線,但卻始終無法突破,好在沈月沒有來找他,為他留下了更多的時間。
但沈月不來找他,並不代表別人不來找他。
幾天後,便有人來找他,而且又是來找麻煩的。
來的是個少年,不過十七八歲,目光如鷹,長髮披散腦後,眉毛很淡,嘴唇很薄,越發顯出這個人的冷酷。
“你就是吳適?”青年男子坐在石桌旁,冷冷道。
烏世鑑皺起眉頭,他並不認識這個人,但知道這個人來找他,絕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這個人年紀輕輕,居然就已經是三階修士!
在永安郡這樣的地方,這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天才!
“你是誰?”烏世鑑反問。
“天門宗外門大弟子,傅青虛。”年輕人雖然表情淡然,但眼神中已經露出了他的驕傲。
“所以你是來給你的師弟報仇的嗎?”烏世鑑已經感覺到眼前這個十分危險,至少,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非常危險。
“不,你錯了。”傅青虛搖頭道:“他們幾個廢物,不值得我為他們出手。”
他眼光望向烏世鑑,道:“我聽說你不過是個一階武者,便把那些廢物一招擊傷,所以,我想來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天才!”
他又笑了,“永安城只能有一個天才。”
他嘴裡說得堂而皇之,其實內心卻十分惡毒,他明知烏世鑑只是一階修為,自己是三階修為,卻偏要來跟他比試,顯然是要將這個對手無情的扼殺在搖籃中。
但修行道,本就是如此,強者為尊,當別人要殺你時,也不會管你是不是跟他同階。
強,就生,弱,就死。
烏世鑑並沒有絲毫怪他的意思,只是在心裡計算,這一戰獲勝的把握。
境界上的差距,有如天塹,只有恢復妖身,才能將這人打敗。
作為人身,恐怕只有十分之一的機會,而且這個機會,必須是在最好的機會,釋放出“寒冰錐”,一擊致命。
若是失敗,就會死。
九比一的機會,自己該怎麼辦?
大空聽到外面的聲音,也走了出來,問道:“這個人是幹什麼的?”
烏世鑑道:“是來找我比試的。”
大空長吁了一口氣,坐了下來,笑道:“比試切磋沒有什麼,要不然你一個三階的修士,來找一階修士,不就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傅青虛淡然道:“比試切磋,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大空猛然從凳子上彈了起來,道:“什麼?吳適,你不會是答應了吧。”
但烏世鑑沒有回答他,傅青虛已經死死的盯住了他,一股陰森的寒意從背脊升起,心中突然升起警兆。
眼前這個人,並不是說笑,而是真的動了殺機。
烏世鑑全身都已繃緊,所在的力量都在凝聚,腦中不斷的在計算,他要搏,搏那十分之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