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醫與春櫻摘下濕透的鬥篷,“公子,人帶到了。”
“你去門口守著吧。”
“是。”
何太醫伏地行禮:“公子。”
“起來吧,上次你幫我父皇診脈,結果如何?”
“回公子,陛下還一直在用欽天監做出來的丹藥,如今雖然脈象強健,但內裡已經完全虧空,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用藥應該格外頻繁,長此以往,最多活不過三月。”
鐘卿和扶額沉思了一會,欽天監那幫神棍是太子的人,自己這段時間身體好轉,二哥在軍中的聲望也日益顯赫,看來自己這個大哥是等不及了。
何太醫猶豫了一會繼續說道:“公子昏迷這段時間,體內的寒毒倒是清了不少,老奴鬥膽一問,可是宮中出了什麼神醫?”
“沒有,皇帝最近準備給太醫院進新人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老奴定盡心為公子廣納人才。”
“退下吧。”
秋雨如墨,將九重闕的宮牆染成深黑,簷角銅鈴在風中發出細碎的嗚咽。
鐘卿和剛解下外袍,燭火忽然無風自動,他指尖一頓,青玉禁步已無聲滑入掌心。
“三殿下今日風采令朔霜刻瞳烙眸,故在下不請自來欲再睹青顏,還望公子體諒吾惜才之心。”慵懶的嗓音從樑上傳來,藍色狐貍面具在月光下泛著幽光。
男人倒懸而下,廣袖垂落如蝠翼,鐘卿和瞳孔驟縮——殿外守著十二暗衛,此人竟如入無人之境。
“衛太子此時前來恐怕不僅是來賞容的吧?”他冷笑一聲,袖中暗弩已對準來人咽喉。
男人輕巧地跳到地面上,隨後行動自然的坐到桌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氣喝了個幹淨。
“三殿下聰慧無雙,令在下自慚形穢。”
鐘卿和將袖中弩箭收起,給身後暗衛使了個眼色便也坐下來說道:“閣下不妨開門見山。”
“殿下可聽說過我衛國最近海濱之亂不斷?在下是來尋求合作的。”
“以衛國的軍事實力,還需要向我東國尋求合作嗎?再者東國未有臨海領土,如何能成為太子助力。”
“我衛國子民不善水性,東國卻極擅造船。”
“那太子找錯人了,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
男人輕笑一聲說道:“原本合作的貴國太子,但今日見到三皇子的風采,才知道自己找錯了人。”
鐘卿和帶著些戲謔的語氣說道:“原來衛太子還與我大哥有私聯。”
“私聯算不上,貴國太子腦子一般,不值得我為他擔上這樣一個罪名,不過若是今夜你我密會之事傳出,我倒願意擔起私聯的‘罵名’。”
鐘卿和臉色一黑,剛要發作男人忽然將袖中帛書遞給他。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