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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逆不道
那一天,陸青嵐注視了他很久,用很輕又很重無可奈何的語氣說了那句話,最後丟下一句:“隨你吧。”
陸青嵐為人睚眥必報,絕對不是什麼可以隨意拿捏,脾氣好到即刻就能夠消除芥蒂的人,相反,他很記仇,誰要是敢來捆他的手,必然要做好十年內無一時一刻停歇,將心提到嗓子眼,隨時承受報複的準備。可能是從天而降的一塊巨石,可能是草蛇灰線的一次安排,或大或小或輕或重,反正他孑然一身,沒有軟肋。
悶著臉在角落待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氣不過,他揚起手肘,面無表情就要朝地上砸。剛抬起手的剎那就聽見鐵鏈晃動的一聲輕響,他的表情頓時凝固了一下,順著聲音的來源眼神複雜地望了過去。
他自己不在乎大傷小傷,頂多再劃道痕跡出來,可是眼下但凡對這該死的鎖做一點粗暴的舉動,另一邊的實心鏈條必然會發生一模一樣的震動,輕則手腕麻痺,重則被他一起被碎片割傷。
陸青嵐冷眼相待,這是人質。
魏逐風將那塊鐵銬在了兩人的手腕上,延長線不足三尺,這意味著隨便轉個身,陸青嵐都能撞上讓他越來越生氣卻又束手無策的那張臉。
他們明明都已經習慣狹小空間中彼此的存在,卻變得更加沉默。
魏逐風面不改色地起身,跺了跺蜷縮到麻痺的雙腿。
他對著一言不發的陸青嵐說道:“今日天色已晚,跟我下來。”
陸青嵐不動。
魏逐風伸手一扯,沒扯動。
他垂下頭,對著吃軟不吃硬的人懇切地喚了一聲:“大人。”
距離到達陽關城,還有三天。
陸青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從他身邊擦過,徑自下了車。
他要住客的大門走,還沒走出兩步腳下便踟躕兩步帶往另一邊。
“做什麼?”
魏逐風在一片風雨飄搖中指了指不遠的馬棚,“先要將馬匹安置好。”
他將繩索在木樁上繞了一圈,回頭見陸青嵐神色不太好看,彎唇一笑,將陸青嵐身上寬大的袖子捋順了下來,恰好遮住那看起來十分害人的鎖鏈,若不仔細觀察,的確難以看出其中關竅。
陸青嵐嘆為觀止。
他發現自己對魏逐風的認知還是太狹隘了。
若是將時間倒回到一月前,打死陸青嵐都不相信他能幹出這強人所難的事來。可如今,他不僅做了,還大搖大擺地宣告,陸青嵐氣急時說他有一雙瘋了的眼睛,其實他何曾改變。
他就像潛入深海、暗無天日中的一點光亮,平靜深邃,任誰也看不出捲入期間暗藏的渦流。
他沒有瘋,更沒有失去理智,他做出的每一個舉動甚至都經過了深思熟慮。
不夠周密的運籌帷幄下,這是留下所想之人的唯一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