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前腳剛出門,又走進來一個小姑娘,記憶中“大伯家水繡”!
豆蔻年華的女孩胖乎乎的一臉嬰兒肥,看著和白芷一般高,身上六成新的細棉布裙衫,包裹著圓潤已抽條的少女身段,顯得窈窕多姿,亭亭玉立。
白芷在暗暗對比兩個人的年齡差距,白芷大她三歲,可這體格,一個乾癟,一個豐滿,一個黑瘦,一個細嫩…
又是一把心酸淚………
記憶中水繡歷來是個嘴甜愛拔尖的,自私又愛計較,總偷懶不幹活,分到她手上的任務,總是哄著奶奶,又轉到原身娘和原身手上。
此時,水繡眼神中的幸災樂禍簡直掩藏不住,又嫉恨的看著一床新衣賞、布料、被子,要是往日裡,定要納為已有。
可惜,還得她嫁給傻子才能還了爹欠的賭債,不踩幾腳又不甘心,嘲笑道:
“我看你是故意假尋死,就是想得一些好嫁妝,你也配得這麼些好東西。你要感謝我爹,才能讓你得一門好親事。
但是,你可別得意,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活過過年。”
“噗嗤~”極為突兀的笑聲響起,白芷撩起耳邊碎髮,愉悅的說:“怎麼,羨慕我丫環奴僕伺侯,可以衣不沾手,飯來伸手,還有大堆的金飾銀飾戴著。
要不要我去找爺爺說下,水繡其實你想嫁給馮地主家長子。”
話畢,站起來,湊到水繡跟前,冷冷的說:“放心!你死了,我都會好好的活著!”
“你……你。”死丫頭什麼時候敢頂她的嘴,水繡活見鬼了般,“你敢罵我!”
水繡倫起巴掌掃過來,可是還沒沒碰到白芷半點,自己被白芷一腳踹在地上,“啪啪”,左右開弓兩把巴掌落在水繡嬌嫩的臉蛋上。
“痛……啊……”
瞧著嫩臉上印著兩個手掌印,白芷眼裡掠過一絲快意,低頭看著水繡眼睛,如死神般說道:“你以往打我的,我都記著,這只是收回一點利息!”
白芷瞧了瞧瘦的一層皮包骨,佈滿傷痕,滿手繭子的一雙手,輕輕的劃過水繡的細嫩脖子,“呵呵呵呵呵……”
水繡嚇的全身發麻,那裡還是那個卑微的白芷,此時就是歷鬼,突然,“啊……你……”幾聲,落荒而逃。
不一會兒,咣噹一聲,李婆子一腳把門踢開,怒火沖天的罵道:“反了天了,死丫頭,敢動手打人,那來給你的膽。過來給水繡下跪道歉,死丫頭。”
水繡跟在後面,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放在鼻子下抽泣,到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只是眼裡的算計藏都藏不住,看著奶奶破口大罵,唇角微勾,死丫頭,敢打我!看治不死你!
原身的奶奶,痛苦的源點之一,稀疏的眉毛,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就像在瞪著你一樣。厚厚的鼻樑配著薄嘴唇,極不美觀,花白的頭髮到是一絲不亂的梳在腦後,綁了一個髻,插著一根銀簪子,兩邊耳朵上也都戴著一隻銀晃晃的圓形耳環。
白芷眯著的目光透著幾分冷意,乍然看去,威脅感十足,“奶奶,直管動手,你這一巴掌下去。我可不是去跳湖了,拿把剪子照樣死,拿根繩子半夜吊在崔家大門口也照樣是個死。
到時候抬去馮地主家的不知道是死人,還是活人了!”
李婆子顫顫巍巍指著白芷,牙根咬的咯咯作響,死了一回人都變了個樣嗎,敢頂嘴,敢打人,敢威脅……
“反了!反了!死丫頭,你那來的膽子,我打死你個死丫頭!”
白芷握住李婆子揮舞過來的手掌,眼裡閃過戾氣:“動則下跪打罵,你當你是天皇老子,說打就打,除非你打死我,但凡我有一口氣在,看死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