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翌日, 林天驕靜靜地跟在晁忱身後,猜不出為何大清早地要去巫老的房間,然而當他看到床榻上躺著的林天陽, 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林天驕一時間顧不上其他, 滿心滿眼都是他三哥受傷了, 立時紅了眼眶,“三哥?”
“......”林天陽閉著眼睛似是在睡覺。
晁忱見狀抬眼問坐在桌前的巫老,“他哥怎麼樣了?”
“沒事兒, 過會兒就醒了。”
巫老雖說性子怪誕是個不折不扣的老頑童,但在醫術方面晁忱還是很是佩服的, 既然巫老說林天陽沒事兒,那林天陽鐵定是小命保住了。
然他不知道林天陽的性命雖然巫老暫時救了回來,但這人心裡存了死志, 就算此時救回來亦不會活多久,大仇得報之日便是林天陽喪命之時。
若晁忱稍微留心些就會發現巫老與往日有些不同,沉默地坐在房中滿眼惋惜。
林天驕喊的那句‘三哥’,讓晁忱忽而覺得生活就像是部狗血劇,兜兜轉轉沒想到真相居然離他如此之近。
見林天陽暫時沒有轉醒的跡象,晁忱便問起林天驕,“說說你的故事吧!”
林天驕聞言知道事情已經瞞不住了, 便走到桌前為晁忱沏了杯茶,“對不起晁教官, 我不該隱瞞你的。”
晁忱靜默了下, 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對於林天驕隱瞞他和林天陽關系的這件事, 他說不出什麼原諒的話來, 卻也不覺得這番行為完全有何錯處, 只能說他們所站的立場不同, 各有各的考量,各有各的顧及。
“我去看看他的情況。”
晁忱見巫老起身走到床榻前,心裡陡然有什麼一晃而過,只可惜消失的太快讓他無法抓住,他收回視線落在了林天驕身上。
林天驕見狀無意識咬了下下唇,痛苦的回憶頓時湧入眼前,盡管這幾年他在刻意地忘記,沒想到依舊清晰的好似就發生在昨日,“他叫林天陽,是我的親三哥。”
五年前,林天驕還是京城官家小子,父親林叢景任刑部尚書,大哥二哥亦任職翰林院,唯有三哥林天陽放蕩不羈,年僅十四就離家出走四處闖蕩。除開林天陽這番特立獨行的作風,他們林家家庭和睦且生活美滿,也算是當時京城裡人人羨慕的典範。
然而就在林父生辰的前一天夜裡,林家上下百餘口人無人生還,除了林天陽和林天驕兩人。
林天驕是因為給林父尋生辰禮耽擱太久趕不回去,而林天陽是和好友吃酒吃醉了幹脆宿在了外頭,也正因此兩人才能僥幸逃過一劫。
奈何造化弄人,林家一夜燒了個幹淨,林天驕與林天陽彼此錯過,都以為林家就活了一人。
“當初我被封裡帶回了封家躲藏了大半年,後來封伯父......”林天驕想到封裡的父親慘死在牢獄中,覺得這件事不該由他說出來,便改了口繼續道,“後來封家也出了變故,封裡就帶著我東躲西藏。好不容易逃離京城又著了黑心客棧的道,他們明面上是讓人歇息落腳的客棧,背地裡卻幹著拐賣孩子以及年輕女子的勾當。”
“所以你和封裡落到了人販子手裡,但是以你們倆的武功逃出去應該不難。”
忽而想起過去的種種遭遇,林天驕心裡竟然陡然生出一股無法言表的感覺,“若是隻有我們兩人確實不難,只是那時我心裡還無法接受家人離世,所以看到那些被拐或被騙的人就忍不住幫一把。直到有次封裡被那些人打的奄奄一息,我才知道當初自己有多任性。”
寥寥幾語,晁忱還是聽出他們活的不容易,忍不住問道,“然後呢?”
林天驕聞言微微半斂眼瞼,讓人看不出情緒,“林家已經沒了,我不能再失去封裡!我學會了妥協,學會了冷漠,學會了視而不見,學會了放下尊嚴,學會了乞討......”
話到此處林天驕已然說不下去,將過去那個不堪的自己完全展露人前,內心裡的那股羞恥之情倏地將他包裹住,絞得他渾身發疼。
晁忱靜靜地注視著林天驕,心疼這孩子的遭遇,亦理解這孩子的心情,“作為旁觀者我無法輕飄飄地說‘沒關系,這都過去了’,但作為教官我會教你如何活得輕鬆些。”見林天驕朝他看了過來,晁忱稍稍組織了下言語繼續道,“這些遭遇只是你成長的墊腳石,盡管經歷痛苦且過程難堪,可它讓你更加懂得什麼是尊嚴?什麼東西才更重要?”
“......”林天驕怔怔地沉默著,似是不理解。
“誠然你對弱者視而不見,可你是因為心裡有了更重要的人,誠然你放下尊嚴去乞討,亦是為了讓兩人活下去。”
來到這裡快一年了都沒想過抽煙,晁忱竟然像是犯了煙癮特別想吸上兩口,瞧見茶杯裡沉了片嫩綠的茶葉,他倏地將已經涼透的茶灌進嘴裡,嚼巴兩下繼續道,“等你們強大到足夠保護自己再去保護其他人吧!”
林家滅門晁忱稍微深想便猜出幕後兇手,只是林父究竟是被人滅口還是另有隱情,只能等林天陽醒了才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