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凝涵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旁邊趙母問道:“葉醫生,我女兒還能懷孕嗎?”
葉青杏聽到這個問題,臉上的悲憫之色更重,“昨夜沒來得及告訴你們,因為送來的太晚,大出血嚴重,為了保住你的命,只能選擇切除子宮,作為醫生,我實在不忍心,但這是無奈之舉。”
“轟”猶如晴天霹靂,趙凝涵整個人都傻了。
趙母也愣住了,不可置信的抓住葉青杏的手腕,聲音尖利刺耳:“你說什麼?”
葉青杏被抓的吃痛,穩定心神,再一次安撫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知道失去子宮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是趙小姐,我已經盡力了……。”
她面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欲言又止,趙母急切的追問道:“你快說啊。”
葉青杏咬了咬牙,似乎這才下定決心:“趙小姐的宮外孕,本來並不兇險,做一個小手術即可,壞就壞在,送來的太晚了,延誤了最佳手術時機,真是可惜啊。”
趙母捂臉痛哭起來:“我可憐的女兒,你還那麼年輕啊。”
趙凝涵躺在病床上,整個人麻木了般,面色茫然痛苦。
兩滴眼淚從眼眶裡溢位,滴落在枕巾上。
葉青杏裝作不經意的提醒道:“昨夜送趙小姐來的那位年輕女子,不知趙小姐可有印象?如果有什麼矛盾,還是等傷養好了再說,什麼都沒有身體重要。”
趙凝涵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似乎是明鏡送她來醫院的。
這份情趙凝涵可不承,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可能流產,更不可能失去子宮,永遠都做不了母親。
醫生也說了,就是個小手術,是她送來的太晚了。
不管明鏡是不是故意的,這筆帳都只能也必須算在她頭上。
葉青杏看著面前陷入或悲痛或憤怒中的母女二人,嘴角微不可察的扯起一抹笑,稍縱即逝,快的彷彿從未出現過。
她溫柔體貼的說道:“安心養傷吧,這幾天都是我值班,有事就摁鈴,護士會叫我的。”
趙凝涵沒有心情理她,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主刀醫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麻煩葉醫生的。”
“這是我身為醫生的職責,趙小姐莫說謝。”
葉青杏離開病房,關上病房門,聽著門內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哭聲,指尖微顫。
這一劫扛過去了,她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慶幸。
深吸一口氣,葉青杏回到辦公室,路過護士臺的時候,問值班的護士:“曉曉,昨晚送趙小姐來的那個年輕女孩呢?”
呂曉曉搖搖頭:“應該是走了吧,我越想越覺得眼熟,你知道她誰嗎?”
一臉神秘興奮。
葉青杏心臟猛然一跳,難道大有來頭?
她不動聲色的問道:“能比趙小姐還有名嗎?”
“以前那是不能,以後就說不準了。”
呂曉曉說著拿出手機遞到葉青杏眼前:“昨晚的春晚我知道你沒空看,但是隻要看了,肯定對這個人印象深刻,她現在火爆全網,知名度不比趙凝涵差。”
手機螢幕上正是昨夜匆匆一瞥的少女,她站在最大的舞臺上,從容鎮定,雅聲朗朗,雙目如星、風華正茂,過目難忘、驚豔眾生。
葉青杏把節目看完,擰眉道:“明鏡?原來她叫明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