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什麼都不多問,照做就是了。
大小姐肯定不會害人的。
明鏡走到落地窗前,陰雲罩頂,一線微弱的日光穿透層層烏雲,灑落下朦朧的光芒。
寒風吹過光禿禿的樹梢,唯餘滿地荒涼。
“真正的寒冬,就要來了……。”
——
黃超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水,擦了擦嘴這才苦兮兮的說道:“為了打聽點訊息,出賣色相,我容易嗎我?小飛你要怎麼補償我?”
“你不是喜歡天鵝城的房子嗎?送你了。”
黃超倒抽了一口涼氣,“你小子真闊氣,既然這麼有誠意,我就不跟你賣關子了。”
黃超走到門口,打量了一眼四周,小心的關好病房門,走過來壓低聲音說道:“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青龍會在江州竟然這麼厲害,就是地頭蛇,天王老子來了都不管用。”
“這我知道,說重點。”
“青龍會是由冉博文三十多年前一手建立的,傳聞他是北方人,兄弟三人家鄉遭遇旱災,活不下去了來了江州,三人一開始只是碼頭跑腿的,後來冉博文憑著一身蠻力和聰明得到提拔,成了碼頭管事的,這也給他後來的創業打下了基礎。”
黃超憑著三寸不爛之舌,這一週時間混跡各大賭場和夜店,總算把青龍會和冉博文的前世今生摸了個一清二楚。
“冉博文有兩個兄弟,冉博學和冉博才,傳聞兄弟鬩牆,撕破臉的那種,冉博文就把兩人架空了,除此之外他還有三個心腹,祿吉壽昌三兄弟,只是十三年前,他最信任的吉昌忽然叛變,出賣了冉博文,冉博文追去京州,然後就死在了京州。”
黃超說的唾沫橫飛,完全沒注意到面前少年微沉的臉色。
“怎麼死的?”
“這是青龍會的機密,我打聽不出來了,但是跟你說的那個禹江有關,這個禹江在青龍會是個禁忌,有人說她是警方的臥底,也有說是冉博文的仇家派來的殺手,總之冉博文的死跟這個禹江脫不了關係,這個女人真是個狠人啊嘖嘖,臥底兩年,真夠有耐心的。”
曲飛臺忽然抓住床沿的欄杆,手背上青筋凸起,深吸口氣,他問道:“禹江呢?”
“冉博文死後她就失蹤了,青龍會找了這麼多年都沒影子,估計早死了。”
“死了?”曲飛臺呼吸一緊,臉色青白交加。
黃超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曲飛臺的不對勁,“你……你這是怎麼了?別嚇我啊?”
曲飛臺忽然緊緊的抓住黃超的手,一字一頓的說道:“查禹江,她到底死了還是活著,死了的話、埋在哪裡?”
“青龍會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你這不是為難人嗎?再說了,你怎麼忽然對這個女人感興趣,活到現在估計都三四十了,能當你媽的年齡了,再說了可能墳頭草都兩尺高了,這些青龍會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危險了,咱還是別管了,好奇心害死貓。”
黃超以前以為江州是個繁華時尚的現代大都市,誰知深入瞭解才發現,這繁華的外表下,原來隱藏著洶湧的暗流,一個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小飛以前從不管這些閒事的,怎麼忽然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
曲飛臺閉了閉眼,女人悽美的一笑像是印刻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曲飛臺重新躺回去:“我還有多久能出院?”
“韓醫生說得再觀察兩天,二十五號吧,到時候要過元旦了,咱們一起回京州。”
“明天就幫我辦出院。”曲飛臺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行行,都依你,我看傷口也長的差不多了。”
這時病房門被人敲了敲,黃超抬頭,雙眼瞬間亮了。
這健碩的胸肌,優秀的臀部線條,逆天的大長腿,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雲墨面無表情的走進來,把一張燙金請帖遞給曲飛臺。
“少爺,祝家送來的請帖,元旦那天祝老太太七十大壽,邀您前去。”
曲飛臺接了過來,開啟看了一眼,難得露出一抹笑容。
“這是明鏡寫的字。”
紅紙金字,曲飛臺三個字筆走龍蛇,尤其那個飛字,頗有一股飛龍在天的氣勢。
曲飛臺準備把這三個字拓下來,以後就作為他的親筆簽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