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要送我出國讀書,我不想去……。”
祝湘湘沒有哭出聲,但是眼淚卻大顆的滾落,劃過潔白的臉龐,像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珠子。
這一幕,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難以無動於衷。
“出國?”祝文韜手指摩挲著杯簷。
“我……我剛剛聽到媽媽打電話,還在她房間裡看到了寫著我名字的留學申請書,我知道我的存在妨礙到了明鏡,媽媽想把我送出國,我我也確實不應該再賴在祝家,可是……可是我真的捨不得爸爸媽媽還有奶奶和少丹,爸爸您幫我去和媽媽求求情好不好?我願意離開祝家,我什麼都不和明鏡爭了,但是出國……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什麼人都不認識,更可能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我……我受不了。”
祝文韜站起來,溫聲安撫她:“別怕,我去和你媽媽說。”
“嗚嗚~”祝湘湘哭著撲到他懷裡,哭聲像小貓一樣,讓人的心瞬間軟成了一片。
感受著懷中的嬌軀,祝文韜整個人有片刻的僵硬,抬起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
“爸爸,我是假千金,可我也是受害者啊,但是明鏡呢?她才是處心積慮的假千金,她騙了您和媽媽騙了所有人,為什麼她可以得到媽媽的愛,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祝湘湘的語氣悲憤又委屈,聽著就讓人心疼。
“從小到大,我都是祝家的千金,我有爸爸媽媽的疼愛,我以為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直到有一天,明鏡出現了,她以真千金的身份回到祝家,她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還奪走了爸爸辛辛苦苦建立的公司,人人讚揚她是菩薩下凡,可是她真的沒有私心嗎?她處心積慮的回到祝家,謀奪祝氏的家產只是第一步,誰知道還有什麼陰謀?”
祝文韜眸光漸漸幽深,手掌落在祝湘湘的肩頭,“別哭了,爸爸不會讓她的陰謀得逞的。”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我真的不忍心看您和媽媽還有奶奶被她矇騙,她千好萬好,也不是您和媽媽的親生女兒,人心隔肚皮啊。”
“這次我出去旅遊,實際上是去了四季鎮,您知道我查到了什麼嗎?”祝湘湘搖了搖頭。
“明鏡她實在太可怕了。”
祝文韜追問道:“你查到了什麼?”
祝湘湘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不……我我不能說。”
祝文韜溫聲安慰道:“別怕,有爸爸在,爸爸會保護你的。”
祝湘湘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目光深出湧動著深深的關心,抿抿蒼白的唇,猶豫了一下,緩聲說道:“明鏡她、她是殺人兇手……。”
——
祝湘湘走出書房,臉上的悲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的得意。
她必須要給祝文韜下一劑強心針,不然這個男人猶猶豫豫,最終只能錯失先機。
至於殺人兇手、呵。
這是一個死結。
她怎麼解也解不開。
除非她能證明明心的存在,洗清殺人嫌疑,但與此同時,也更加坐實了她處心積慮冒充真千金的陰謀。
這一次,我看你怎麼狡辯。
別怪她下手狠,怪只怪,林清不給人留活路,為了討好明鏡,竟要狠心把她送出國。
她倒是要看看,林清在知道真相後,她辛辛苦苦討好的女兒竟然一直在騙她,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那畫面,一定很好看。
祝湘湘離開後,李娟從角落裡冒出來。
書房隔音效果太好,兩人說了什麼她沒聽清,但看祝湘湘那憋不住的得意的笑,肯定沒安好心。
她要趕緊告訴大小姐。
誰知明鏡聽了後並不意外,“下個月一號,奶奶的壽辰,那天一定很熱鬧。”
“是啊,夫人這一個月都在忙這件事,今年老太太是整壽,肯定要大辦一場,我看光寫的請帖都有幾麻袋了,這是要將整個江州名人都請來的節奏。”
明鏡拿出一個木盒交給李娟:“壽宴的前一晚,引蜂蜜水給奶奶服下。”
李娟雙手在圍裙上蹭了蹭,小心翼翼的接過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