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段今腦子裡只想著打架,並不會在意這些。
沒想到,他卻看出他利用他給阮白找麻煩這件事。
“所以,不會有下次。”段今再次提醒,語氣中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說完,段今走了。
花塵越揪了幾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隨後又重重吐掉。
他還真就奇了怪了,這空山派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
還不說阮白,就說那段今,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精呢?還真是他小看了他。
阮白不知道她離開後段今警告花塵越的事,她回到木屋,準備休息一會,下午看會書,然後接著修煉。
今日和段今比試,阮白有了一些心的感悟,她隱約感到修煉的瓶頸松動了一下。
她回憶當時對戰時的情形。
段今的劍招幹淨利落,如風刃,殺人於無形,很多時候,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出現在你的身後,阮白當時直接放棄了躲避,無視受傷也要往前沖。
劍意究竟是什麼?
阮白持劍,只為自保。
但是這種自保相較之下,看上去太過小打小鬧,如今只是遇上段今,她便打不過了,以後如何自保?
不,不對。
自保本身就是很寬泛的範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無論她如何努力,總會有比她厲害的人。
不應該以自保來定義劍道。
劍之者,君子之器。
這場打鬥之中還有什麼?
兩劍相對,電光火石之前,阮白隱約間看到了火,是段今眼裡對劍道的熱愛,還有江心嶼每次握劍時那雙眸子,隱隱閃出的光,好像再說:“又要一起戰鬥了,真好。”
每場打鬥,總得酣暢淋漓不是嗎?
阮白把手掌放在決木劍的劍刃上。
你想和我一起並肩作戰嗎?
那一刻,阮白聽到一陣轟鳴聲,不是客觀世界中,而是在她的腦海中。
她感受到了它的迫不及待。
阮白高興地笑了。
這可能是她在修真世界裡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夥伴了。
好,往後餘生我們一起並肩戰鬥。
決木劍轟鳴一聲,用以回應。
那一刻,有一道瑩白光籠罩阮白全身。
卡住許久的修為開始松動了。
磅礴的靈力從丹田處沿著經脈,充滿全身,阮白有種被撐爆的痛感。
盤踞在阮白金丹處的魔氣貪婪地吞噬著阮白體內的靈氣,不斷地發展壯大,開始往外溢位。
若是阮白不能有足夠的靈力來擴寬經脈,那麼在面對雷劫時只有死路一條。
經脈處傳來強烈的灼燒感,阮白感覺自己被放在火上烤,痛苦地蜷縮成一團,沒過一會,身上被冒出的汗浸濕了,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到後來,她已經痛得失去意識了,只能緊緊地攥著手,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裡,嘴唇的肉也被她咬得血肉模糊。
就在這時,阮白手腕上的藤蔓手鐲在吸收了一點靈力之後,發出翠綠的光,光芒消散後,一抹綠芽出現。
綠芽敏銳地感覺到有魔氣的存在又往回縮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