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好著呢,小夥子身體真棒,還很堅強。現在看起來是弱了點。但只要養上兩三個月,他又會活蹦亂跳了,放心吧。”波納特夫人笑咪咪地回答,頓了頓。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明娜幾眼,“我說孩子,你的嗓子是不是受過傷?還有,腳上好象也傷得不輕哪。”
明娜張大了嘴:“好厲害…您居然能看出來?”
麥洛裡皺了皺眉,對波納特夫人略一點頭,對方便心領神會地指了指身後的房門:“瓦西里在裡面,不過你要小聲點,他才剛剛睡著,別吵醒他了。他現在需要休息。”
明娜忙應了,輕手輕腳地走進門去,便看到窗邊的床上躺著個人,走近了一看,正是瓦西里。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幾乎只剩下骨頭了,臉se青中帶著黑,鬍子拉渣地,跟當初那個帥氣的青年相比,簡直就象是變了個人。
明娜心中一酸,挨近了細看,見他胸口微微起伏,確信他是活著的。眼圈就紅了。
波納特夫人不知幾時站在她身後。輕聲道:“他是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的,當時真的很危險。我們都幾乎要放棄了,不過,他還是靠自己戰勝了死神。真是勇敢的孩子,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個戰士。”
明娜點頭:“他真的很了不起。”再陪了熟睡地青年一會兒,她才走出了房間,笑著向波納特夫人道謝。後者笑眯眯地,從大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包:“給你的,就當糖吃吧,是甜的。有空到我這裡住幾天,我幫你糾正腳骨。趁現在年紀還小,傷的時間不長,早點治好了,以後也不會留下後遺症。”
明娜開啟小包聞了聞:“是潤喉地?桉葉油…接骨蓮?”
“不錯嘛。”波納特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和一絲欣賞,“聽說你曾經跟有名的魔葯大師學過幾年?要不要到我這裡幫忙?葯劑組的組長老說人手不夠…”
麥洛裡重重咳了幾聲,打斷了她的話,被她白了一眼:“行了,我不跟你搶人,沒事就走吧,別礙手礙腳的!”
明娜暗暗偷笑,扶著一臉鬱悶的麥洛裡走出了醫師院。後者問她:“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如果我提前半天醒來,你早就跟你父母在一起了,而現在…你父親在城裡的房子,因為誣告案還未結案,到現在還被封著。惠金許街那邊的樓房死過人,你一個孩子住著也不太安全,乾脆到署裡住幾天吧?”
明娜低著頭道:“我想去找爸爸媽媽…”
“當然沒問題。過幾天署裡就有人去意尼,叫他們帶你一起去吧?這樣我們也放心。你這幾天就住在署裡,也方便去波妮那裡治傷,怎麼樣?”
明娜想了想,點頭道:“好,不過我媽媽還有行李在那邊小樓裡呢,我想把它們拿回來。”
麥洛裡答應了,還叫來一個男子護送明娜回去,順便充當搬運工。
這一趟十分順利,當明娜坐著馬車從惠金許街迴轉時,遠遠看見街尾的八角星標誌,心情忽地黯然下來,轉向那位護送者:“叔叔,我想到神殿去一趟,可以嗎?”
“好嘞。”那人從善如流地掉轉了馬車頭,駛到光明神殿門口。明娜要求獨自進殿,他就一個人守在門外。
走進曾經藏身地正殿,明娜忽然有一種錯覺,時間彷彿還停留在那一天,她在這裡重遇馬歇爾爺爺的時刻。如果那天,她不是讓馬歇爾爺爺一個人到維羅妮卡家去,他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她心裡怨恨埃塔和赫達家的人,但更多的是後悔。
前排的座位上坐著一位老人,背對著她,頂著個光頭,身上穿地卻是修士的袍子。明娜以為那是神殿的人,便問:“神父,我想懺悔,您能聽一聽嗎?”
那老人緩緩轉過頭來,對她笑笑:“孩子,我並不是這裡的神父。”
明娜摒住了呼吸,驚叫失聲:“馬歇爾爺爺?!”他還沒有死?明娜驚喜不已。
馬歇爾卻露出詫異的神情:“你認識我,孩子?”
“你說什麼?馬歇爾爺爺,我是明娜啊!”聽到老管家的話,她有些糊塗了。
馬歇爾不好意思地笑笑:“很抱歉,我…似乎是頭上受了很重的傷,醒來後就什麼都忘了。你叫…明娜?你知道我的家人在哪兒嗎?”
明娜扁扁嘴,委屈得要哭,但很快又笑了。
馬歇爾爺爺忘記了她,這又有什麼要緊呢?最重要的是,他還活著啊明娜撲上去,抱緊了馬歇爾大哭,老人一臉莫名奇妙,但還是笑著輕撫她地頭:“別哭,我地孩子,別哭…”
(順應民意,馬歇爾和瓦西里詐屍了…看在某L那麼乖的份上,多投我幾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