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時候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這世上又沒有賣後悔藥的,還是要想想以後該怎麼辦!
田妤根本不想回鐘家,一想起那個老頭,她就惡心。
楊氏跟田老二也不想讓她回去,可是不回去怎麼辦?她已經嫁給了人家,到時人家來要人……還有,他們也捨不得鐘家的財産。
場面有些僵持,這時梅氏站了出來,她臉上可一點難過的痕跡都沒有,她撇著嘴道,“男人關了燈還不都一個樣。”
田妤怒視著她,“那你怎麼不嫁老頭。”
“我是沒那個機會,不然我早就去了。成天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銀的,還有人伺候,多好的日子。”梅氏指點著周圍,“再看看這裡是什麼日子,我怎麼那麼命苦!”
楊氏差點被氣的厥過去,指著梅氏嘶聲道,“滾,你給我滾。”
梅氏才不怕她呢,“我這是給你們出謀劃策呢,反正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你們現在反悔,那鐘家肯定會來要人要彩禮,到時你們什麼都撈不到不說,還惹一身腥,有什麼好處?
要我說,那老頭一看就活不了多久了,妹子就先伺候他兩年,把他哄高興了,等他一去,家裡的財産還不都是你的?有了錢,以後你想過什麼日子不行。
你們可別打錯了算盤,女人嘛,反正嫁了一次,以後不就都那麼回事了。”
楊氏手邊有一個笤帚,她掄起來就朝梅氏砸去,“不要臉的小娼婦,你胡說什麼。”
梅氏往旁邊一躲,躲過了笤帚,哼道,“不識好人心。”
楊氏還要再砸她,她趕緊出了屋,正好看見阿好跟周氏在那邊院子裡站著,她又朝這邊走過來。
阿好懶得理她,她這狗嘴裡根本也吐不出什麼象牙,就拉周氏。
周氏還處於震驚之中,她問梅氏,“剛才那個真是新郎官?”
“可不是。”梅氏有些興奮的道,她今天可沒白回來,好大一出戲。
周氏愣了半天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後來道,“鐘家就這麼走了啊?”
“家裡正鬧呢,人家不走在這裡看你的臉色啊?不過要我說鬧也白鬧,等著吧,過兩天她還得回去。”梅氏道。
果然讓梅氏給猜對了,過了兩天,鐘家派人來接,田妤抹著淚上了轎子,這時一些關於這位鐘二老爺的話兒也傳了過來。
原來這鐘二老爺本來也不是什麼正經人,他媳婦也前後不止娶了一個,還有妾室通房無數。這次跟著他大哥回到松山縣,他一路上讀了幾首歪詩,又看了這沿路的田園風光,就動了心思,想過一過農家生活,娶一個農家嬌女。
然後鄧媒婆就給他介紹了田妤,田妤雖然生在農家,卻養的嬌貴,一點也不像別的村婦那樣粗鄙,他看畫像一眼就看上了,也有有了後面那些事。
娶得急,也是怕夜長夢多。
至於田妤那華羽嫁衣,根本就是他第一個媳婦死後留下的嫁妝,直接被拿來給田妤用了。
“怪不得!”阿好就覺得那嫁衣有些奇怪,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緣故。
“那個鄧媒婆簡直該殺,這樣坑騙人。”周氏咬牙切齒的道。
阿好點頭,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這句話可不是平白就有的。尤其這媒婆,跑東家,串西家的,她要是不安好心,稍微隱瞞點什麼,就能耽誤男女一輩子的大事。
“幸虧田三嫂不是那樣的人。”周氏心有餘悸的道。
阿好也長嘆了一聲,“我還道這是一門好親事,沒想到弄成這樣。”
“誰讓老二他們總想攀個高枝兒,這高枝兒哪是那麼好攀的。之前田三嫂給他們介紹那麼多本分人,他們就是看不上!都是自己走的,誰都不能怪。”
“既然已經知道了實情,田妤為什麼還要回去?”阿好問。
“你說呢?”
阿好稍微一猜測,就猜到了田老二一家的想法,肯定還是不捨得鐘家的財産唄。可是還是那句話,別人的錢哪裡是那麼好花的?“要是田妤自己有心,也該好好想想以後的日子。”她道。
周氏扯了扯嘴角,有那樣的爹孃在後面出主意,田妤想好也好不了。
“不說這個了,明天我開始填坑蓋房,嫂子來幫我做飯怎麼樣?”這兩天阿好已經聯絡了村裡的一個建築隊,明天他們就開工,工錢每人每天二十文,中午包一頓午飯,那個建築隊大概有二十個人,阿好自己可忙不過來。
“這麼快?好,我再幫你叫兩個人來幫忙,你也不用給她們錢,就包她們的飯就行。”周氏笑著看阿好,看她一身幹勁,滿臉精神,她也一下子鼓舞起來。
“沒問題,那就麻煩嫂子了。”阿好謝道。
“麻煩什麼,你坐著,我這就找人。”周氏風風火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