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好不好再說了,清官難斷家務事,她又不瞭解情況,還是少說的好。
三天時間,阿好規劃好了這片地該怎麼弄,單等僱傭好人就開始幹活。她正忙著,周氏卻拉她去看田妤回門,她也好奇,就站住了。
田家大郎、二郎、三郎,兩個媳婦,田老二、楊氏,田家所有人都在院子裡等著迎接田妤跟新姑爺,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是止不住的。
忽然外面熱鬧起來,兩個小廝先進來站定,然後是丫鬟,隨後是婆子,後面才是正主。
“好大的排場。”周氏一邊感慨,一邊瞪著眼往後看,想看新郎官。
田妤先走了進來,她今天穿一身粉紅色的綢緞衣服,頭上戴著金釵、珍珠,脖子上戴著寶石,手腕上戴著碧玉,真好似一個大家夫人一樣。
她一進門就撲到了楊氏的懷裡,淚流不止。
楊氏也落淚了,疼了快二十年的閨女就這麼走了,她這幾天都沒睡好覺。
緊接著後面又進來一個人,那人穿一身紅袍,肯定是新郎官了,阿好向那處張望去,頓時如遭雷擊。
這顫顫巍巍、走路還要人扶的耄耋老人是誰?
“這是……難道是鐘家那邊的長輩跟著回來了?那邊還有這種風俗!”周氏往後面看,想看新郎官。
田家人差不多也這樣想,以為新郎官還在後面,可是後面沒人了,真的沒了。
“新郎官呢?”梅氏道。
老人朝著田老二還有楊氏躬身施了一個禮,“小婿鐘雲奇拜見父母大人。”
田老二嚇得往後一跳,這人看著比他還大許多,怎麼管他叫爹。
楊氏急得直叫,“你叫鐘雲奇?不是,我女婿不是……”她握住田妤的手,“哪裡搞錯了吧?鐘二爺不是……”
“娘,你好狠的心。”田妤哭的幾乎昏倒過去。
“啊?我,不是,怎麼……”楊氏又急又氣,兩眼一翻暈倒了過去。
一陣忙活,眾人把楊氏抬進屋裡,鐘雲奇想進屋,被田妤推了一把,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後面有婆子扶住了他。
他這個歲數,還真不是鬧著玩的,那些婆子下人看田妤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樣了。
鐘雲奇也不惱,直說沒事,看樣子他還挺寵自己這個有點蠻橫的小嬌妻的。
田妤進屋又抱著楊氏哭成了一團。
沒人理鐘家的人,人家還不願意在這裡看臉色呢,那婆子扶著鐘雲奇就走了,連個招呼都沒打。
這時田老二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個老頭就是自己千挑萬選的女婿,田妤的新夫婿。看他那滿臉褶子,滿頭白發,也不知道還有幾天能活。再看看自己的女兒,年輕貌美的跟一朵鮮花似的,這不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他一口氣沒上來也差點暈過去。
這時楊氏悠悠的轉醒了過來,她瞪著眼睛一把抓住田妤,希冀的問,“這不是真的吧?”她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夢醒了田妤的夫婿就變成了一個少年郎。
田妤也希望這是一個夢,可惜不是,她放聲大哭,“娘,你可害苦我了,竟然把我嫁給了一個老頭兒。”
楊氏的的身體一軟,眼淚也掉了下來,“我不是,怎麼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好好的一個閨女,我……我對不起你啊!”
跟田妤抱頭痛哭,忽然,她抬頭,“鄧媒婆呢?那個老虔婆,明明說的是嫁給鐘二爺,一個小夥子,怎麼變成了這個老棺材瓤子。”
確實,現在估計也只有她能說清這件事了。
“我去找她問清楚。”田老二帶著田大郎、田二郎氣沖沖的就往外走。
鄧媒婆自己做了虧心事早躲起來了,田老二去的時候,他們家大門緊閉,問了他們的鄰居才知道,鄧媒婆三天前就走了,說是去走親戚,去誰家,什麼時候回來根本沒說。
她可不是要躲,賺了這種黑心錢,不躲起來等著苦主挖她的心呢!
三天前就走了,也就是說她把田妤哄上轎就沒了蹤影。
“髒心爛肺的!給我砸,把門給我砸開。”田老二喝道。
三個成年男人,一扇小木門,沒兩下門就被砸開了,可是那有什麼用,裡面空空如也,除了幾件破傢俱一點爛柴火什麼都沒有,他們想撒氣都沒地方撒。
胡亂打砸了一番,他們又不甘心的去了鐘家,可是一看人家那朱紅的大門,高高的門檻,他們還哪裡敢過去鬧,暗自咬牙一會兒,也只能回了家。
這時候他們再回想之前鄧媒婆說的話、辦的事,其實有很多漏洞,都怪他們太心甜,一心想讓田妤高嫁,這才選擇性的忽視了那些破綻。
不過他們是不會承認他們的錯誤的,他們只會怨恨鄧媒婆。
“那個喪盡天良的老毒婆,可坑死我們了!”楊氏又哭又罵。
“真是常年打雁被雁啄了眼,敢騙到我頭上,早晚要她好看。”田老二發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