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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也可笑,但是,我就是覺得......和他出去玩,就是把他從深淵裡拉出來。”
“所以你才不情不願地,跟著他去偷雞摸狗,挖別人家的菜?”
照雲有些尷尬地愣了愣,緩緩點頭。
“好,我知道了。”隨雲溫柔地把照雲摟在懷裡,拍著照雲的背安撫他。
照雲將下巴靠在隨雲肩上摩挲,兩人靜默片刻,他發現隨雲真的難過了。
二人走出李憨家,沉積數月的灰塵在屋內悲涼地飄著,對於不速之客的悄然離去,沒有半點挽留之意。
李憨家附近,枯黃的楓葉鋪落滿地,每踏一步,下方就傳來清脆的斷裂聲,好像葉子因不甘死亡而悲鳴。
照雲垂眼一瞥落葉,握住隨雲的手繼續帶他熟悉村子。
伸手摘下隨雲腦袋上的小紅葉,照雲笑道:“你小時候肯定長得更像女孩,你娘有沒有給你穿小姑娘的裙子?粉紅的,還帶五彩花邊的那種。”
隨雲搖頭:“我娘說沒有,但是我覺得肯定有,我記得我小時候穿過紅裙子到處跑,我娘非說是徐京玉穿的。但是我就是不信。”
見隨雲目光中怨念滿滿,照雲腮幫子動了動,心裡反而癢起來,“那你穿一次給我看吧,偷偷穿,只穿給我一個人看——哎喲,疼!你鬆手。”
隨雲兇神惡煞地瞪照雲一眼,不懷好意地問:“我以前不是穿過麼,我看你是惦記哪家小姑娘不好意思說吧?是不是上次那個符姑娘,要麼就是你以前的夥伴,叫什麼秀秀的,青梅竹馬呵。”
越往下說,隨雲擰著照雲耳朵的手就愈發用力,害照雲耳朵通紅。
“娘子息怒!”照雲左顧右盼,望半天發覺無處可躲,連忙一把摟住隨雲的細腰高呼冤枉,“有你一個就夠我記掛的了,再來一個我非得操心操得活活累死。”
照雲心中叫苦不疊,隨雲捕風捉影的能力真是一日勝過一日,不,這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一聽這話,隨雲另一隻手也不再閑著,揪著照雲的臉,惡狠狠地警告道:“你試試看。”
用力掐了好一會兒,照雲欲哭無淚的無辜模樣終於讓隨雲微微動容,隨雲心疼地摸著他的臉,湊上前親一下。
照雲眼角濕潤,擠出一滴淚來,他朝隨雲眨巴眼,委屈道:“還疼。”
隨雲:“......”
被親兩下的照雲心滿意足,脫下“柔弱男子”的偽裝,胳膊搭在隨雲肩上邊走邊問:“你妹還沒出生的時候,你一個人玩什麼呢?”
隨雲呆住,含糊不清地回答:“也沒玩什麼。”
最後,在照雲厚顏無恥的軟磨硬泡之下,他還是說了些趣事。
徐夫人懷胎五月時,正巧徐老爺與人談生意,處理棘手問題,一天到晚在外奔波,忙碌得很。
徐少爺察覺了,下意識地雙眼放光,就跟犯人取下手銬腳鐐一般無拘無束起來。他愛看書,這不假,但喜歡花草樹木魚蟲,也不假,說他喜靜,倒不如說喜歡一個人瘋瘋癲癲。
一日,徐少爺閑來無事撿了根手臂長的樹枝,扒光葉子到處亂戳,將這木棍子揮舞成一把絕世寶劍。
正玩著,徐少爺忽見一深褐色昆蟲,正趴樹幹上一動不動。他“嘿嘿”傻笑兩聲,跑上前戳它,樹枝朝那昆蟲用力摁下。
只聽“噗”一聲,徐少爺見那昆蟲展翅露出白色條紋,而後覺得臉上被那臭蟲噴了什麼,他伸手一抹臉,鼻子湊近聞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