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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子裡發出“叮叮當當”的悅耳聲響,夥計們緊張地互相對齊位置,好像命根子被老闆攥在手裡。
徐景雲下意識挺直了脊樑。
每當胡良推推眼鏡,擺出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徐景雲就彷彿看見他以前那位博聞強識的教書先生,於是情不自禁手往後縮,生怕胡良突然勃然大怒,隨即掏出把戒尺來打人。
六十,七十五,七十,六十二,五十四,六十,四十九……
胡良眯眯眼,意味深長地打量李憨片刻,又惆悵地扭過頭去,看一眼那對最近有些親密過頭的表兄妹,“散了,早些睡覺去。”
......
李憨耷拉個腦袋坐在地上,面前散落一地的銅板。他時而撿起一枚,盯一會兒又拋回地面,然後望著四周,有意無意地唉聲嘆氣。
胡良老闆相當夠意思,店裡基本工錢說是五十銅板,但哪個不是六十上下?當初說好的許天寶的工錢和“遠房表妹”對半分,如今二人工錢加起來都快一百三了。
只有李憨,從沒高過五十。
散落的銅板被人一一撿起,許天寶將它們穩穩塞回李憨手心,戳戳他一頭雞窩似的亂發,“你看你天天不注重形象,嘴裡也罵罵咧咧,你怪得了誰呢?”
“算了,改改就好。”
李憨倏地皺眉,火氣四溢地罵:“要你放屁了,你丫少假惺惺的。”
許天寶眼角一抽,動了動手指,差點把銅錢全撒回去。他冷臉站起來:“李憨你沒毛病吧?”
李憨將工錢抖進口袋裡,噘著嘴抬起頭來,“她自己多管。”
平時兇悍的李憨今日一抽風,毫無預兆做出個近乎撒嬌的委屈表情,許天寶情不自禁低下頭,眼裡有股惡心一閃而沒。
片刻後,他有點愧疚地重新看向李憨,“你們就不能和平相處?”
李憨像是聽見什麼驚天大玩笑,難以置信地“嘁”一聲,不以為然道:“和一娘們兒有個屁好相處的。”
許天寶神色淡然,甚至有幾分同情了,“秀秀呢?”
這一聲“秀秀”落下,像是開啟了李憨身上什麼可怕的機關。他勃然大怒,猛地一捶地板,桌上銅鏡都稍稍一顫。他咬牙切齒道:“不一樣!”
許天寶不可理喻地搖頭,沒再勸李憨一句。
床上傳來“咯吱”一聲響,徐景雲面帶倦意,波瀾不驚地翻了個身,繼續逗貓。
徐景雲對這場面早習以為常,這倆窮山溝裡來的可憐孩子每天都要吵一架,原因都跟這次相差無幾。
李憨那貧民窟小混混似的臭德性就沒改過,嘴裡動不動拿人爹孃出來遛,還不愛幹淨,整日不梳頭,一頭雞窩夏天大概要用來養蒼蠅蚊蟲。
許天寶麼——徐景雲眯了眯眼:除了傻,還不錯。
許天寶雖出生於大山裡的小村莊,但名字並不土氣,“天寶”二字反倒有些特殊的味道,像是哪個名門望族裡備受寵愛的小少爺,不像李憨,完全是一個字毀了一個姓。
許天寶的長相也不錯,五官端正面板又白淨,稍微一打扮,定能獲取不少小姑娘的芳心。而李憨邋裡邋遢的,別說女人,男人看了都嫌棄。
徐景雲覺得,在李憨面前,許天寶真是把“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做到了極致。
在徐景雲頭上玩耍的豬腰子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往下滑時,迷迷糊糊扯住了徐景雲的頭發。
眼前突然一暗,徐景雲盯著白肚皮愣了半晌,才意識到他不是選媳婦,幹什麼把那兩人放一起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比也是浪費時間。
徐景雲笑了兩聲,胃裡突然一陣熱浪翻湧,渾身是刺的龐然大物在有限的空間裡打轉,劃得人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