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與眾不同 (第3/3頁)

柳芽拜訪莫梓鶴。

莫梓鶴熱情地接待她,面向蓮池的涼亭裡,品著清甜的蓮花佳釀。

“今晨進宮請安聽母後講起,尚宮局已為你制好宮服,花樣都是母後親自選的,可見母後真的很喜歡你,當初建議母後收你為義女之時,沒想到你與她會如此的投緣,柳桂沒說錯,你確是個貼心的姑娘。”

“你不認為我是故意討好娘娘麼?”柳芽擱下手中還剩一半佳釀的青玉酒杯。

“是不是真心相待,我再眼拙,也還看得出來。”

“我生於普通的商賈之家,對哪個皇室,都沒有什麼興趣,我對娘娘與秋彤好,也只因為她們對我好,人予我一分,我予人一分,若人予我三分,我便會予人六分。”柳芽將放在蓮池的目光慢悠悠地投向溫潤的莫梓鶴,“像鎧禪,他於父親喪事百忙中,仍抽空跑來看望被襲擊的我,我便也想臨行前,多為他籌謀些。”

“你放心,禪兒是我的堂弟,如今他沒了父親失了依靠,我自當盡力護他周全。”

“我也相信,憑你的能力可以護他周全,但此刻於他而言最需要的——”柳芽望著莫梓鶴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是被打破的,對周遭的信任。”

“柳芽此話是何意,我——”

“我生來對周遭的人事物特別敏感,衣食無憂之下更讓我的腦子總愛動些奇怪的念頭。”柳芽淡然地笑道,“所以我總能發現一些尋常人發現不到的事,因此還被南漢一個可惡的王爺攥在身邊,沒日沒夜地受他勞役,陷在各種各樣的案子裡,哥哥心疼我,所以當你希望我來西漠為陛下治療時,他提出要你為我謀取最大利益的條件。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我剛治好陛下,四皇子又出事了,牽涉鎧禪,我於情於理都不能讓他出事,便以最快的速度破了案,令人再次刮目相看,於是你便說服了娘娘,再由娘娘在陛下耳邊吹風,如此為我謀取到最大的利益。

確實,這一賜封,叫我也好生驚訝,初時還以為裡頭有什麼陰謀呢,讓我擔心了好一陣,後來漸漸從相處中得知,陛下確實希望我留在西漠,為西漠效力,當時的賜封也有這意思,如今倒是願意尊重我的去留了,他們待我很好,我理應感激你的費力謀取的,可有些話,埋在心裡實在不舒服。”

柳芽深深地沉沉地吐出一口氣,“那日剛踏進陛下的寢室時,我打噴嚏了吧,而後你告訴我是宮廷尋常的薰香,我於西漠皇室不熟悉,當初也未曾懷疑過你半分,所以你那番話之後,我並未放於心上,直到後來我在攝政王的舉殯日,聞到輔國公身上也有類似的味道時,才將所有事情都重新梳理一遍。”

“一開始讓我存疑的是,作為西漠皇室重要一員的攝政王,為何臨終前將鎧禪託付於我,又千叮萬囑要他不要相信西漠任何人,我拜託阿秀和阿騰幫我調查過,也向鎧禪求證過,攝政王與輔國公的關系素來要好,他們都是扶持你這位皇長子的。”

“他於危險中倒下,卻沒有將兒子託付於你們,怎麼想怎麼探究都很可疑吧?”柳芽道,“在扶持你之前,攝政王是陛下的親兄弟,他與陛下是一條心的,所以陛下將四十萬的兵符交予他,他不能做任何對陛下有害的事,否則攝政王府將不再是西漠的攝政王府,而是謀朝篡位的逆臣賊子,所以你們刻意瞞下他一些事,卻始終瞞不住。”

“他不知道你們還是不是他熟悉的那個你們,也不知道你們還可不可信,所以臨終前,把鎧禪託付於我,故意讓我存疑,拐了很大一個彎要我幫他查證,我從我哥那裡得知,他在和你一同邀請我前來西漠時,就從我哥手裡拿了我的畫像,本應是要給鎧禪的,他要鎧禪認定我,所以倘若我當時沒有剛好出現,鎧禪之後也會想盡辦法來找我,而我也會看在哥的面子上,將他留在身邊,從而發現事情的不妥之處。”

柳桂說過,攝政王曾對她做過詳細的打探,便是如此臨終前才將希望寄託於她,柳芽目不轉睛地看著神色沉重的莫梓鶴,“在攝政王心上裂開的縫隙,我想阻止它蔓延到鎧禪心裡。”

死一般的沉默在小小的涼亭裡壓抑地散開,終於莫梓鶴迎上柳芽等待的目光,幽幽地道:“是,有些事,是我刻意隱瞞攝政王,因為這些事,他不能參與也無法參與,也因為他知道之後,不會參與甚至會阻止。”

柳芽等著他繼續,“我無意中發現五皇子企圖謀害父皇,雖竭力勸說但始終無果,便將他尋人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奪命蠱毒,偷偷換成只叫人陷於昏睡之中的蠱毒,是輔國公從他那來自西域的舊部下那裡拿來的,只要配合特殊的薰香使用,可以降低父皇身子受到的傷害。”

“原來這般事情,我們應第一時間稟報父皇,可我始終不忍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落到身首異處的下場,才如此算計,想教他回頭是岸,但他見父皇並未斃命,以為四皇子分量下少了,於爭執中害了四皇子,我才意識到,這個弟弟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弟弟了。”

那夜在皇宮,五皇子給她和阿秀還有阿騰都下蠱毒了,但她沒有喝過水甚至一聞就聞出端倪來了,那蠱毒與陛下所中的蠱毒相似又不同,是因為蠱蟲未有足夠的時間在肉身裡形成,所以輕易就被她當成毒藥解掉了,而五皇子也發現他自己的蠱毒出現問題了,所以去找四皇子問責,他怕四皇子謀算他,待陛下追究後,將罪都推到他身上,於是先下手為強。

“我發現五皇子企圖謀害父皇卻知情不舉,是欺君之罪,我瞞著攝政王用父皇龍體作賭,是大逆不道,若柳芽你要將此事報於父皇,我不會攔你,也不會怪你——”

柳芽深知,莫梓鶴並沒有他自己所言所語的那般冠冕堂皇,但自古以來皇位之爭皆如此,別人的家事她不好過於深入,且她也不打算深入,於是抬眸打斷道,“我始終都是要離開西漠的,對哪一國朝堂之上的明爭暗鬥都沒興趣,只是奉勸你一句,紙濕了,或許還可以弄幹,但再也不是原來那張幹淨的紙了。”

“你要做的,不是說服我相信你不是個壞人,而是讓鎧禪接受你是個值得扶持的未來。”柳芽起身,朝亭子外走去。

而莫梓鶴抬眸,就見莫鎧禪不知幾時,站在了走廊轉角處的花叢旁,才十三歲的小少年,一張白淨的臉龐還滿是稚嫩之色,可那雙和攝政王如出一轍的眼眸,此刻卻如深冬的寒潭,冷冷地看著他,陌生又威嚴。

他和柳芽走了。

微涼的風拂過池中已漸露出凋零狀的荷花,調皮地親在莫梓鶴臉上時,他才回過神思來,喃喃自語道,“秋天要來了。”

馬車一度十分默然的車廂裡。

快到攝政王府時,柳芽打破沉默道,“我家中也有一個如你這般年歲的弟弟,不過我們商賈之家,沒有像你們皇室這般多想法,他日日只想著玩什麼吃什麼鬧什麼,嫌家中不夠熱鬧,就跑到外婆家玩耍,我也好久不曾見過他了,知道我在京城,倒來過信問我京城好玩不。”

“你還小,很多事不承擔也沒關系,若覺得手中兵符過於沉重,那還回去便是,吃喝玩樂哪一樣不比陰謀算計有趣,要是西漠沒意思了,來南漢看看不同的風景也可以。”她輕笑道,“現在你好比是一塊未經雕琢的寶石,你想以後的自己是什麼形狀的,趁著年少可以任性,就盡情地任性吧,無須趕著急著去成長去成熟,我想攝政王定也更希望你如此吧。”

一直看著車窗不斷地倒退的景色的莫鎧禪,好半響才道,“你幾時啟程回南漢?”

“如無意外,半個月之後。”

西漠王已擬定聖旨欽封她為和平使者,待西漠與南漢的拜帖互相聊表問候地轉一圈後,她就要以西漠公主的名義,帶著西漠拜訪南漢的使臣們大搖大擺地回去啦!

珍珠奶茶 說:

前幾天有事出去了,昨晚回來太累,躺床就睡了,忘記定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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