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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檀的身後站著的，就是死皮賴臉跟進來的白春熙。扯了扯嘴角，無檀看著這對男女含情脈脈地對視，忽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過了片刻，曲少爺這才想起來自己把無檀晾在旁邊，連聲道歉：“對不住對不住，在下曲無憶，神醫這邊坐吧。”
說完，曲無憶用眼神示意婢女給無檀倒茶。方才在馬車上，無檀喝夠了白春熙的茶，這會子一肚子的茶水哪裡還肯，直接道：“我是來看病的，茶水就免了吧。”
從隨身攜帶的醫箱中拿出一塊絲綢來，放在曲無憶的手腕上，接著無檀伸出手指搭在曲無憶的脈搏上，仔細聽。
一般來說醫者都是依靠望、聞、聽、切來做病情的判斷，其中一望而知其症是最高境界。無檀不敢說自己到達了最高境界，卻也是差不多了。
然而方才進門的時候，無檀仔細端詳了曲無憶的神色，居然看不出是什麼病來，只曉得曲無憶的命堂發黑，隱隱有一股死氣環繞在曲無憶的身上。
在仔細探尋脈搏之後，無檀又看了看舌苔和眼睛，心下已經有了判斷。
“最近是不是感覺到牙齦腫脹、出血，經常流鼻血，如廁還會便血？”無檀詢問道，不過卻是肯定的語氣。
曲無憶震驚了，看了看無檀又看了看白春熙。外人只知道曲無憶得了不治之症，然而卻不知道具體的症狀表現。
無檀和白春熙來的時候，一路上管事可沒有說話，曲老闆又不在。無檀知道自己的症狀只有一種可能，無檀真的醫術高明。
這下曲無憶端正了自己的態度，恭恭敬敬道：“的確如此，而且病情愈發嚴重，骨頭經常感覺戳著面板很疼。平日裡受傷也很難癒合。”
果然，是壞血癥。這種病其實並不難治，只是大多數大夫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病例，才會束手無策。而且由於懷血癥的有些症狀都是出血的，例如便血流鼻血等等，讓人以為自己命不久矣。其實只需要多吃水果蔬菜就好了。
無檀搖了搖頭，正要說出自己診斷的時候，白春熙和曲無憶都誤解了無檀的意思。對視了一眼，曲無憶苦笑道：“春熙，看來我要辜負你了。多謝你請了無檀神醫過來，不過我今後沒辦法實現我的諾言了。”
說著說著，白春熙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不過在心上人面前，白春熙就算是哭也要保持形象，看起來梨花帶雨的。
不過無檀好像抓到了重點？
白春熙和曲無憶什麼時候私相授受的，自己怎麼不知道？那白春熙既然已經有了中意人，還和自己喝什麼桃花釀，醉的一塌糊塗還要責怪自己？
視線移向白春熙，無檀想要一個解釋。然而白春熙還沉浸在心上人即將死去的訊息中無法自拔，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流著，整個人都憔悴了幾分。
再看看曲無憶，也是痛苦地看著窗外，似乎在盡力憋著眼淚。
這兩個人搞得好像唱戲的一般，無檀更是莫名其妙，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