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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個時辰,眼看就要子時了,病嬌在殿裡踱來踱去,燈臺上的燭火已經燒了大半了,主子還沒回來,別不是遇上事情了吧。
又等了好一會,她終於忍不住了,殿門一開,唬了一跳,門口站著個披頭散發的水鬼。她嚇得大叫:“鬼啊——有鬼啊——快來人啊啊啊——”
“殺豬一樣,能不能別叫了,是我。”衛辭朝她翻了個白眼,也不知病嬌是個什麼眼神,在一塊住了四年,連她都認不出來。
病嬌聽見聲音這才歇下氣來,定睛一看,的確是衛辭。
“主子,你去哪了?這麼弄成了這副模樣,快進來!”病嬌見她渾身濕噠噠的,發髻也掉下來了,滴答地往下滴水,趕忙進屋拿毯子將她包起來。
衛辭裹著被子,瑟瑟發抖,手裡捧著一碗姜湯,呵著氣道:“今兒也忒不順了,我眼沒瞧見,一腳踏空掉湖裡了。”她沒說刺客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她也不想病嬌知道她今兒去幹什麼了。
“你說說你都這麼大人了,走路還能掉水裡,估摸著三歲的小丫頭都比您機靈,您說您這樣的,明兒去見陸督主,人家能願意幫你麼?”病嬌一面說,一面替她掩被角。
她喝了一口姜湯,吹著氣呲噠她,“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你倒數落起我來了。沒準明兒瞧見了督主,跟我一投緣就願意幫襯我了呢?”
“那敢情好,省了那許多麻煩事兒呢。”病嬌接過她手裡的碗,又道:“對了,明兒是乞巧,年年乞巧都是司禮監那幫人操辦的,等到乞完了巧,咱們就在景福宮那兒候著。我都打聽過了,督主都是從貞順門經過,咱們在那兒正巧趕得上。到時候你……”病嬌一回頭,瞧見床上的人已然鼻息咻咻了。
病嬌嘆了一口氣,她倒是看得開!
七月七,天公很是作美。
按理兒,宮中的風俗節日一般都由皇後主持,可當今皇上尚未立後,後宮只一鄭貴妃協理,再加上太後年邁,後宮所有的大權基本上全都落在了她的頭上。皇帝的女人,得不得勢全都仰仗皇帝一人。這位鄭貴妃進宮的早,卻一直盛寵不斷,靠的不單單是美貌,更多的是禁宮生存的一套手段。後宮的嬪妃也都忌憚她,一來二去,後宮的天下就只她說話算話了。
乞巧本就是女人的節日,皇帝只露了一面就走了,太後身子骨也不好,坐了一會也撐不住,接下來在場的也就一些宮妃和兩位公主。一位自然是衛辭,還有一位坐在衛辭對面,是皇帝的胞妹,叫司馬雲錦。雖然都一道稱作公主,可人家的娘是太後,哥哥是皇帝,怎麼能一樣呢。
“難得遇上這樣好的天兒,大家都出來松泛松泛,不過一個家宴,太後和陛下都不在,大家都不必拘束。”鄭貴妃坐在鎏金地屏寶座上,笑意盈盈,久居深宮的女人都是這樣,臉上的笑容不過是偽裝面具罷了。
鄭貴妃朝一旁秘書監問道:“文淵閣的藏書可都搬出來了?”
七夕曬書是習俗,原本還有曬書節,皇帝要親自主持,可漸漸的皇帝也不到場,就由文淵閣的監丞打理了。
深宮中的歲月悠長,嬪妃女眷們只有每逢節日才能作作樂。七夕原本還有穿針驗巧、雕瓜乞巧,但因複雜無趣,都漸漸取消了,只有蛛絲結巧倒還一直保留著。
蛛絲結巧,要頭一天抓蜘蛛裝在盒子裡,第二日要是能結出又圓又正的蛛絲來,那可謂是真巧了。衛辭見著每人都端著小盒子,她才猛地想起來,昨日夜裡為落水一事忙昏了頭,連正事都給忘了。
其實也不能怪她,她住在偏遠的重華殿裡,天天見不到人,連日子都記不連牽。現下又出了這檔事,她哪裡還有心思結什麼蜘蛛網!
鄭貴妃起身走下來,朝著眾妃嬪一排排走過去,走到她面前時,見她案上空空蕩蕩,稍微頓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麼,徑直走過她繞到雲錦的案旁。
“雲錦妹妹的蛛絲結的最好,密密匝匝的,果真是咱們大郢的長公主,心靈手巧,將來也不知誰能有福氣娶到妹妹這樣的人兒。”
瞧瞧這話說的,眾人都朝著雲錦的盒子裡看熱鬧,全然忘記她這號名不正言不順的‘公主’了。
司馬雲錦也故作嬌羞,嗔怒道:“皇嫂莫要打趣我了,說到巧宗,我瞧衛辭妹妹才好運氣呢!我前兒聽皇兄說,要給妹妹和燕王做親,想來燕王也真是好福氣,能娶到妹妹這樣的可人兒。”
不是好事湊不到衛辭頭上,瞧這姑嫂倆一唱一和的,輕輕鬆鬆地就將這把火燒到她頭上來了。
衛辭訕笑起身,道:“姐姐哪裡話,我怎麼沒聽說過有這回事呢?別不是你聽錯了吧,我記得姐姐小時候就與燕王殿下相識了,好像還有一段趣事呢,不知姐姐還記不記得?我瞧著,這婚事莫不是姐姐和燕王殿下的吧!”趣事不趣事,她都是從小太監那兒聽來的。
深宮裡就是這樣,一來二去都是背地裡放冷箭,嘴上笑嘻嘻的朝著你,一轉身就能捅你一刀,衛辭真是厭惡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