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一聽此言,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說……皇上,我什麼都說。還望您能夠對我從輕發落,微臣這次知道錯了。”
李嬈在心中冷哼了一聲,看了吏部尚書,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對他施以點顏色,他是不會說出實情的。
“微臣……微臣確實是見陵縣碼頭眾多,能夠撈到不少油水,便安排了我表弟去,做陵縣縣令,二人聯合起來,將銀錢收入囊中。後來我見那郭明義帶著賬本來到了京城,一開始他暫住在太子府中,我沒有下手的機會,後來他出門帶夫人逛街,我看機會來了,便帶人想綁架他,讓他說出賬本的下落……這些確實都是微臣做。”吏部尚書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皇帝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是不是還有所隱瞞?前兩次嬈嬈碰到的那兩次刺殺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其中是不是也有你的一腿?”
尚書一聽,趕緊磕頭否認說的:“皇上,您就是借微臣膽子,微臣也不敢做這等謀害皇親國戚的事啊!!而且微臣是在縣令被抓以後才聽說的這件事,我是根本來不及作案的啊!”
吏部尚書這番話說得十分情真意切,畢竟這確實不是他做的事情,他也想不通,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去謀害郡主,而且還在這種節骨眼兒上,很容易會讓人聯想到是吏部尚書下的毒手。
李嬈看吏部尚書急的抓耳撓腮的模樣,說道:“皇爺爺,這件事可能確實不是吏部尚書所作,畢竟當時兒臣和江留他們前去陵縣時,是沒有人知道的……除了……”
李嬈的眼睛又瞥向了侍奉在皇帝一側的劉奉。
“除了什麼?”皇帝有些著急地問道。
“兒臣若是說了,皇爺爺可千萬不要怪罪。”
“朕就是怪罪誰也不會怪罪你啊!你但說無妨!”
李嬈用一副小心翼翼地語氣說道:“除了那日……我回家中收拾衣服,同江留和葉姑娘商量去陵縣的事情,發現……有一人站在屋外,兒臣懷疑是不是那個時候走漏了風聲。”
李嬈的聲音越來越小,帶著幾分令人憐愛的小心。
“那人打碎花瓶,江公子出門檢視,卻發現……竟是劉公公。”李嬈頓了頓說道。
在場之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劉公公可是當前皇上身邊的紅人,可以說就算是朝臣見了劉公公也要禮讓幾分,畢竟就算是功勞再大,能力再強,也比不過人,劉公公蜜裡調油,懂得皇上的心思。
在大周建康帝年間,寵妃不多,那劉公公便是最能在皇上跟前說得上話的人,如今李嬈就這麼在大堂之上將鋒芒直指劉奉,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皇帝聽了,臉色也是一變,他看了一眼立在身邊,面上仍然十分淡然的劉奉。
劉奉一向很懂得皇上的心思,皇上也因此而十分信賴他,況且劉奉在多年以前還曾救過皇上一命,而且一直以來都忠心耿耿,絲毫沒有犯明面上的任何差錯,皇帝對他有十分滿意,劉奉也算是對皇上有救命之恩。
李榮看著朝臣和皇上的反應,心中不禁露出了一絲涼意,但是李嬈這次,也並沒有指望著僅憑自己這一句話,一件事就將劉奉扳倒,畢竟劉奉在朝中估計影響甚廣,而且皇上顧及以往恩情,估計不會怎麼處罰他,或者說很有可能被劉奉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