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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之間,皇帝一時難以抉擇,就在此時李嬈站出來說道:“皇爺爺,我想傳一個人證上來。”
吏部尚書眉頭一緊,而皇帝緩緩點了點頭說道:“什麼人證?”
“皇爺爺,您一看便知。”
皇帝一抬頭一看,一個身形婀娜多姿的女子正緩緩走來,那女子俄佩叮當,蓮步輕移,素淨的小臉上蛾眉淡掃,只是帶著幾分蒼白和恐懼,身子微微有些顫動。
看得出來,這名女子十分緊張。
“民女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名女子跪下行禮,恭敬的說道。
而吏部尚書一見這女子,臉色頓時一變,他看著女子,心中各有鬼胎。
“這是什麼人?”建康帝問道。
李嬈恭敬行禮,嘴角帶著一抹狡黠的笑容:“回皇爺爺的話,這名女子,大殿之上有一人最為熟悉。”
說罷李嬈轉頭看向吏部尚書,吏部尚書臉色一變,但他還是盡力維持著鎮定,說道:“這是我的一名妾室,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大殿之上。”
李嬈冷笑一聲,這老狐貍還真是會裝,我就看你能裝到幾時。
昨日他和江留前去查案發現,原來那行兇綁架之人居然就是有一名男子所僱,而那名男子有一個妹妹,身份,正是這尚書府的小妾。
李嬈和江留找到了這名小妾,想讓她上堂作證,但是小妾畢竟是依附吏部尚書而生存,她哪裡肯做這樣的事,所以便抵死不從。
李嬈便安排人找到了這名小妾的老家,將小妾的爹孃接到了,原先李昭的私宅一處,藏了起來。然後騙小妾說她已經控制住了她的爹孃還有哥哥,逼小妾就範。
本來李嬈以為做吏部尚書家的小妾,他們家應該沾了吏部尚書的光,而生活十分富足,但是,你讓我感到小妾他家的時候,才發現小妾的家裡十分貧窮。
而且小妾的娘親染病在床,只有父親一人在家照料,透過交談得知,小妾也常常會給家裡拿點零錢,貼補家用,但是娘親的病像一個無底洞一般,請大夫喝藥都需要錢。
小妾雖然說在吏部尚書那裡還算得寵,但妾室畢竟是妾室,當家主母威嚴,苛責妾室,她也很難生存,而且,越前常常被剋扣,就連吏部尚書賞給她的首飾,後來當家主母都會要回去,這也讓小妾步履維艱,所以小妾費盡心機想討吏部尚書歡心。
所幸這小妾生的貌美,又有幾分才藝,能歌善舞,常常被吏部尚書帶到堂前,為客人獻技,而她性子溫順,又懂得拿捏吏部尚書的心意,所以在府中還算得寵,知道吏部尚書最近,正因此事心事重重,整日鬱郁寡歡,他便跟自己的哥哥說了此事。
小妾的哥哥也是想能夠,為吏部尚書辦事,從而讓自己的妹妹更加得寵,於是便有了後面這些事情。
一開始,李嬈只覺這小妾的哥哥和他勾結,做出此事,並不是什麼好人,本不想輕饒她。
但是見小妾身世如此可憐,做這些事情也並不是出於本心,而是迫不得已。李嬈便動了惻隱之心,在威脅了一番以後,又承諾說,若是她能上堂作證,他便給小妾一大筆銀錢,負責為她的娘親治病,給她一份能夠安身立命的正經活計。
小妾聽了感激涕零,小妾原先在一藝舫裡做歌女,後來被吏部尚書看中,便將她帶入家中,金屋藏嬌。若是有一丁點辦法,好人家的女兒又怎會甘心去做一個妾室呢,就算他是當朝高官,也不如真正的夫妻幸福。
而小妾也曾有一個青梅竹馬,二人兩情相悅,只是後來小妾因為家境貧困,那人也無法能夠承擔得起,家庭的重任。小妾無奈才選擇做了吏部尚書的妾室,而那位青梅竹馬也一直痴心不改,苦等小妾,回頭至今未娶,若是小妾能夠脫離尚書府的禁錮,二人便能生活在一起。
小妾淚水盈盈的跪在了大殿之上,畢竟她就是一介草民,從未見過真龍天子,而且又從未面對這麼大的陣仗,所以心裡十分害怕。
各位朝臣一見吏部尚書的小妾,竟然出現在了大理殿之上,有些搞不明白,李嬈叫這女子出來所為何事。
在這大殿之上,有幾名官員是識得這位小妾的,畢竟吏部尚書之前還特別寵她,向眾人炫耀小妾,年輕貌美,又能歌善舞。所以在他們來家做客時,吏部尚書還設宴讓小妾在宴會上起舞,大家自然便會對這樣的美人有印象。
李嬈環顧各位朝臣,臉上有些迷茫的神色,笑了笑,說道:“這位便是我請上來的人證,也就是吏部尚書的妾室。”
“那日我同江留也在留仙樓,用飯以後出來,在街頭看到了郭先生,但是轉眼卻不見了身影,追上去以後才發現,原來郭先生是被一夥人給擄了去。江留有些本事便打聽出來了,原來那幾人是被一個男子所僱,我們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發現原來這名男子便是……這位女子的兄長。”
李嬈此話一出,朝上一片嘩然,他們沒有想到,這小妾的哥哥竟然如此大膽,敢去綁架郭明義。
“民女原是尚書大人家的一名妾室,因為略有財貌,所以還算得寵,尚書大人也常常會跟我說,他在政事上的一些煩心事,奴婢便知道原來尚書大人,近日在為一個姓郭的人煩心。說有什麼至關重要的賬本在他手裡,必須要把那東西奪過來才行。”那名小妾怯生生地說道。
“你……你!血口噴人!”吏部尚書見想卻說出這話,有些急眼。
皇帝的臉陰沉了下來,吏部尚書感受到了皇帝的不悅,趕忙閉嘴。但是他的心裡越來越著急,都怪他平日對這小妾也太不防備,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小妾竟然如此大膽,敢到大殿上作證。
眾人一見小妾,所說的話,句句在點上,而且句句直擊吏部尚書的要害,都紛紛為吏部尚書感到扼腕,這京城的朝臣誰不知道?
吏部尚書此人看起來老實忠厚,平日便有兩好,一是錢,二便是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