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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駭到了極點的燕離立刻繃緊了神經,差點就要直接攤開精神力鎖定這道臨天本源,卻見這道本源仍如風浴塵體內的萬源母體本源一般,轉瞬便失去了蹤跡!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已經捕捉到了這兩道本源,卻始終無法真正鎖定控制它們!”燕離帶著滿心的疑惑跟著眾人繼續前進。
直到走進西院,滿目的豔紅驚的他們停下了腳步!
“曼珠沙華!真的是曼珠沙華!”何繼陽猛地抬起頭看向閣樓上虛掩著的簾幕,再一次邁開了腳步。當他走過那被踐踏而過的曼珠沙華的時候,隨手一揮,淋漓華光灑向了殘損的花瓣上,那些花瓣竟都奇跡般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形態。
不過他顯然並沒有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這些花上,雪候鳥紛飛的影跡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驚詫不已!就連平時對風浴塵憎恨不已的風青衣也不禁在內心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沒有燈紅酒綠,沒有喧囂起伏,此刻在眾人的眼中,這原本蒼涼孤寂的西院反倒成了風府最令人迷戀的地方。這裡的一切都散佈著清新典雅的氣息。
簫聲盡,微風止,飛鳥散。眾人卻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原本靠在樓梯下方的小璃看到來人,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何繼陽第一個展開笑顏,抓起摺扇給予了掌聲,風智衡等人見狀,也只是發自內心的輕輕鼓掌,並沒有說什麼。
“好一片曼珠沙華,彼岸之花,彼岸可有佳人?”
口氣謙卑有禮的問道,這聲音充滿了磁性,不禁讓人聯想起才子佳人初次見面時應有的場景。
“哪裡有什麼佳人,傷心人倒是有一個。”閣樓上的風浴塵重新回到了羅漢床邊,語氣之平靜令人感覺到寒冷。
聽在風智衡的耳中,卻也有些難以自持,或許這些年來,自己真的是對這個女兒太過冷淡了。霍然間腦海中出現了十幾年前,風浴塵母親去世時的場景,那一份愁苦,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作為一個父親,他並不是不愛自己的這個女兒,相反,愛屋及烏,他應該是最愛這個女兒才對,只是迫於各方面的壓力以及風浴塵的特殊性,他這個父親不能像其他人那樣去愛這個女兒。他也曾抱怨過,為什麼上天將所有的不公全都分給了自己這個苦命的女兒,可他沒有辦法,他沒有頂著壓力給予她愛的勇氣!
“斷橋飛雪,這一首簫樂在下聽過無數次,沒有一個人能像姑娘這般用如此悲愴的情感演繹出來,還能演繹的這樣完美,在下別無他求,只想一睹姑娘芳容,不知姑娘……”
沒待說完話,閣樓上的簫聲再度想起。仍舊是悲愴的語調,卻已不再是斷橋飛雪,分明是一首流傳千古的曲目《再相見》。
大笑幾聲,手中摺扇光暈流轉,只見他朝天際猛地揮手,漫天雪花殘瓣再一次飛舞而下。
角落當中的小璃眨著明亮的大眼睛,似是飽含淚光的看著雪中心愛男子孤傲絕塵的背影,內心再一次悸動了起來。
飄舞的雪花並沒有落在的身上,而是在他面前逐漸捲曲著凝聚到一起,最終竟然幻化成一把古琴!
這一幕再次驚呆了場中眾人,年紀輕輕竟然能有這般精純渾厚的真力,的確可以叫世人仰望的了!這把古琴同樣是晶瑩如玉,渾然天成,似是跟他的身體融為一體般和趁。
和著這似遠古哀嘆般的簫聲,的琴絃被波動了起來。雪花仍舊沒有停止,隨著韻律飄舞在半空中,它們像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一般,讓他在這一瞬間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唯一能與他的存在相和的,只有閣樓上那一寸簾幕。
一琴一簫,這兩種全然不能合奏的樂器,在這一刻産生了從未有過的共鳴。半空中的灑落的雪花,地面上大片悽豔的血紅,似是在共同演繹著一段穿越輪回的悽美故事。
燕離聞聽著如此樂音,心中豁然間明白了一些事情,原來這個何繼陽並不是別人,正是臨天掩藏在這個小世界的另一具宿主之身!他一直在暗中操縱著何繼陽的這具軀體,想方設法的接近風浴塵,同樣想要奪取她的萬源母體真魂本源!這才有了當中的曲曲折折!
而風浴塵正是因為心中對荒晴月的執念被何繼陽動搖,才始終無法真正對此釋懷,也就無法釋放出靈魂深處最為純粹的母體真魂本源!
這段故事始終被印染著慘白與血紅的基調,縱有甜蜜也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像是一個個飄散在風中的音符,終究要以如此刺目的顏色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