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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方才還是跟我去了的好。那何家表哥天生就帶著一股魅惑人的勁兒!在那之前,我還從來沒有在看到一個男人的時候像這般醉過!我發現自己竟然呆在了那裡,就在他飛身而下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眼神是跟在他身上的,但我卻感受不到心跳,感受不到旁邊的聲音,只覺得世間只有那一團雪一樣的白色……”
“小雅。”風浴塵打斷了小璃的話,聲音平淡的可怕。
“你是不是愛上他了?”聽起來像是自問自答,她分明知道答案的。這不就是自己曾經有過的感覺。
小璃佇立在原地,雙手扣在一起,緊緊的抓著自己胸前的飾帶,嬌羞的低下了頭去。
風浴塵承認,就在小璃滿心歡喜的去見何繼陽的那一刻,自己內心最深處有過那樣一絲擔心,可她萬萬沒想到同樣的劇情,竟然再一次上演,只不過這一次改變了主角!
一絲無力感猛然襲上了風浴塵的心頭,恍惚間腦海中又一次浮現起了那似曾相識的場景。
滿眼被塗抹了灰色的西院。閣樓上的風家被漠視的小姐,帶著少女懷春的雀躍和純情,穿上了她僅有的一套衣服,並不是那樣的華麗,卻讓她在那一刻變成了人間最美的天使!顧不得和自己的小丫鬟作別,悄悄的流到了風府大門的一個角落裡。看著大門口自己的父親前呼後擁的帶著自己的姐妹們一臉歡快的等候在大門口,迎接著一個傳說的來臨。她的心滿是刺痛的感覺,直到那一刻漫天雪花飄舞,他如救世主一般出現在自己的眼中,從那一刻開始,女孩的心被一個叫荒晴月的人填滿!
風浴塵強行打斷自己的回憶,她不願再去重溫,以為那一段過去終是有著一個曼珠沙華一般血紅的結局!這是她曾經的宿命!
手上的活計停了下來。風浴塵蓮步微微移動,從旁邊的簫架上輕取下自己的冰寒玉簫。
櫻唇輕輕附上風口。看不出任何的變化,只感受得到迎韻而起的嫋嫋清風,卷過著飄雪曼舞的節奏,抻動了風浴塵鬢間的柳絲,看不見淩空飄舞的飛絮,像是火照之路盡頭的神明對苦難靈魂的指引!將這沁人心脾的絕妙樂音攜去無盡的遠方。西院樹梢繁茂的枝頭上在這一刻竟然停駐了數只雪候鳥,這種只生活在極北雪原當中的鳥兒竟然莫名的停靠在了這裡,似是被這靈動的樂音吸引而來。
閣樓上的風浴塵重新被鋪就成灰色。同樣的閣樓,同樣的一首斷橋飛雪,沒有來自靈魂深處的絕望與炙熱!沒有對那一簇火焰的眷念與感傷,沒有這掛滿枝頭的雪候鳥,有的只是豪門大院內被冷落的苦命小姐對愛人的種種幻想!
簫聲仍舊沒有停歇,漸漸的,雪候鳥竟然越來越多,在這華陽普照的朗日之下,它們像是從這簫音中感受到了雪花的氣息一般,不住的拍打著翅膀。
西院僅有的幾個丫鬟都在這一刻情不自禁的放下了手裡的工作,共同走進了雪花飄舞的世界。
餘音繚繞,前世的因,後世的果,似乎又重新疊合在了一起,只不過這一世,註定只能由風浴塵來掌控節奏!
風浴塵本是因小璃的動情,不經意間回想起前世的種種而一時以簫音做感,卻沒有料到這鐘鼎盛宴的遠處竟也産生了共鳴。
正是在這一刻,記憶之海中的燕離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無比熟悉的氣息傳出,正是龍紫月的氣息,同時他隱約間看到了風浴塵頭頂上方,竟突兀的飄飛出了龍紫月淡淡的面孔!正是萬源母體的那一絲真魂本源!
然而正當燕離準備抓向那一絲本源的時候,光影竟突兀的隨著簫聲飄飛到了更遠的地方!燕離立刻探出本源靈魂,一路順著音波追趕而去,直到那一絲本源徹底消失在內堂後方的露天廣場中。
“看來只能在這裡繼續等待下去了!”燕離心中這般想著,也只能接著感受發生在這廣場處的空間片段。從某種意義上說,燕離是順著風浴塵的記憶進入了這個時間段的真實空間內,只是留下了真身在記憶之海,而靈魂本源卻是真實存在在這裡的!這也正是老龍提示他會有危險的原因!
風府招待客人的地方並不是在內堂,而是在一處由人工假山圍成的露天小廣場當中。這裡四周盡是人工一直的花草樹木,中間則是一處非常寬敞的空地,可以供數十人用餐的同時,還可以欣賞歌舞。座位的拜訪也是十分考究,完全是王公貴族大戶人家的禮數。
最中間自然是家主風智衡的座位,自他下方起右手邊第一個座位,便是此刻何繼陽所在的位置。接下來的依次是何繼陽的兩名貼身侍衛,對面則是風家眾夫人小姐。
眾人圍坐的中間一片空地,則是留給宴會中間表演助興的人。眼下宴席已然開始,何繼陽與風智衡和眾小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時舉杯同飲,氣氛也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