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不爽的白石立刻露出舒心的笑容。
鄭橋松上前一步,低聲喊道:“秦青,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秦青回過頭,滿臉不情願,“你要說什麼?”
“你跟我進辦公室。”鄭橋松瞥了白石一眼。
秦青站在原地猶豫,白石瞬間握緊了他的手。
鄭橋松露出幾分不耐的神色,再次喚道:“你跟我進來。”
秦青下意識地往前走,手臂被白石扯住,於是掙紮了幾下。
他力氣很小,如果白石不願意放開,完全可以把他拉回來。但白石最終還是放開了手,勾起冰冷的薄唇。
鄭橋松不可能永遠操控秦青。既然他選擇拋棄,就要面對分離的後果。即使秦青願意站在原地等他,如此漂亮的獵物也總會有人心生覬覦,然後千方百計地抓走。
“去吧,我幫你抱貓。”白石揮揮手,冰冷的笑容裡帶上了一絲志在必得。
秦青點點頭,把996交給白石,然後才跟著鄭橋松走進辦公室。
“你要說什麼?”剛把門關上,他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他承受不了第二次的質疑和猜忌,這個地方雖然很寬敞,卻憋悶得令他難受。
“你坐下。”鄭橋松走向辦公桌。
秦青嘟嘟嘴,滿臉不情願,卻還是乖乖在沙發上坐下。養在鄭橋松身邊四年,他已經習慣了聽從這個男人的命令。
鄭橋松從桌上拿了一個東西,走回來,塞進秦青手中。
秦青攤開掌心看了看,表情很驚訝。是之前那張副卡。
“我不要。”他立刻露出抗拒的神色。
“還在生氣嗎?”鄭橋松也在沙發上坐下,一隻手搭著後面的靠背,向秦青敞開自己的懷抱。
他側過身子,微微垂頭,湊近了去看秦青白皙的小臉。
秦青想到之前的事,眼眶忍不住又紅了,濕漉漉的眸子裡滿是委屈。
“我以後都不會再要你的東西了。”他緊緊地捏了捏那張卡,然後把它插進鄭橋松的西裝口袋裡。
鄭橋松疲憊地嘆了一口氣,眼睛半閉,似在思考,片刻後忽然說道:“對不起秦青,之前是我說錯話了,你能原諒我嗎?”
秦青微微睜大眼睛,顯得很驚訝。他沒想到鄭橋松會向自己認錯。想想以前,這樣的情況是從來沒發生過的。
鄭橋松在他的記憶裡一直是個獨斷專行的人,就像古時候那些封建大家長,說出的話就是命令,秦青不能有半點違抗。
“你,你在說什麼啊?”秦青的神情有些恍惚。
“我在向你道歉,我在懇求你的原諒。”鄭橋松用空餘的一隻手輕輕捧住秦青放在膝蓋上的瑩白小手。
“你可以原諒我嗎?”他捏著這一根根蔥白圓潤的指尖,壓低嗓音再度祈求。
秦青呆呆地坐在沙發上,腦子亂成一團。如果鄭橋松不道歉,他可能自己慪一會兒氣也就痊癒了。可是現在,數不盡的委屈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次次沖刷著他的心,叫他無論如何都繃不住。
他用力吸氣,想要控制,卻還是紅了眼眶,清透的眸子兇巴巴地瞪向鄭橋松。
看樣子,他還是很生氣。
鄭橋松心裡的內疚正逐漸加深,隨之而來的還有濃烈的疼惜。他猜測,這一時半會兒,秦青可能哄不好了。
這口氣堵在秦青的小心髒裡,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化去。
想到秦青整天冷著臉面對自己,打電話不接,發微信不回,鄭橋松就覺得頭疼欲裂。
該死的!他忍不住暗暗咒罵自己,懊悔的感覺像針尖一般戳心。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秦青已氣到小臉通紅,呼吸不暢,卻還是抿抿唇,小聲地回了一句:“沒關系。”
鄭橋松愣住了。有那麼一時半會兒,他以為自己幻聽了。
以前,他很少關注秦青,但他知道這個孩子脾氣很大,很任性。可是現在,他所看見的,以及感受到的一切,都在顛覆他對秦青的印象。
秦青低下頭,用指腹偷偷抹了抹眼角,然後又抬起頭,慢慢說道:“沒關系鄭橋松,你做什麼我都能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