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離婚。”
回家的路上,章青一直在給樓鶴重打電話,無人接聽。樓鶴重一向是沒脾氣的,發這麼大火只能是很嚴重的事情。
應該是他出軌的事情敗露了。
雨絲彙聚在車窗上成股流下,章青看著外面,又催了催司機,腦子飛速運轉暴露的到底是哪一個。他之前聯系過三個前男友……都是簡單地吃頓飯約個會而已,再後面就是鬱紹和宋遇之。
自從接到鬱紹的騷擾電話,章青就愈發地小心,在樓鶴重面前盡量滴水不漏。是鬱紹嗎?他還沒死心,所以鬧到了樓鶴重跟前?
章青一進門,率先看到了地上的一片狼藉。他辨認出是原本擺在電視右側櫃子上的花瓶,這是他跟樓鶴重剛結婚沒多久時,在拍賣會上買下來的古董。
樓鶴重坐在沙發上,面色蒼白而凝重。
章青望著他的神色,眼皮輕微地一跳,露出討好的笑容:“學長……怎麼了?你在電話裡把我嚇了一跳。花瓶沒傷到你吧?”
見樓鶴重不說話,章青繞過那些花瓶碎片,慢慢地走到他身邊,剛要坐下時,卻聽見樓鶴重開口了:“你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章青臉上的笑滯了一瞬,坐下來握住了樓鶴重的手,被冰得胳膊上起了片雞皮疙瘩,他兩隻手努力地包住樓鶴重的左手,放進懷裡心口的位置捂著,“當然沒有。”
“真的嗎?”樓鶴重給他一個正眼,目光很冷。
“……真的。你不相信我嗎?”章青抿緊嘴唇,表情很委屈。
“好……我相信你。”樓鶴重慢慢地說,“你認不認識鬱紹?”
果然是鬱紹。章青後悔極了,他垂下睫毛,勾著樓鶴重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強迫他看自己,開始狡辯,“學長,是不是有什麼人在你面前瞎說,讓你誤會了?”
樓鶴重被他抱著,面無表情地找出了那張床照,懟到了他面前。
“……”章青發現自己小看了鬱紹,他記得自己當時已經逼鬱紹把這張照片從手機裡徹底刪除了。
樓鶴重盯著他說:“我們結婚的時候對彼此承諾過什麼,你沒忘吧?”
“我絕對沒忘,”章青誠懇地說,手摸上了樓鶴重的臉,“學長,你聽我解釋好嗎?”
“這件事的確是我做錯了。我當時喝醉了,稀裡糊塗就……我發誓只有那一次,醒過來我就和他斷了。我不敢告訴你就是怕你提離婚,學長,你原諒我好不好?”章青說著說著,睫毛已經濕漉漉的,看著十分可憐。
“喝醉了?”樓鶴重皺著眉反問,語氣很陰鬱,“章青,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章青愣住了。他已經習慣了樓鶴重的溫柔內斂,再接收到這麼負面的情緒十分不適應,心都提起來。他張了張嘴唇,說:“真的。我知道自己已經結婚了,我會為我們的婚姻負責。”
“不需要你負責了,離婚吧。”樓鶴重險些要被章青氣笑了。
“不離。”章青屁股往前挪了挪,耍賴般,像個樹袋熊抱著樓鶴重,把臉埋在他肩膀上,“學長,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樓鶴重的目光迷茫了一瞬。
這些話他早在被章青追求的時候就聽過很多遍,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忘記章青的本質,一開始他覺得相信章青是痛苦的開始,但他現在才明白,愛上章青才是墜入深淵的真正開端。
“學長,”章青抱他抱得更緊,“不要生氣了……你相信我,我已經改好了。如果你不信……”
章青伸手把後頸上的抑制貼給撕掉了,認真地說:“我以後每天都帶著你的標記出門。這樣你會不會相信我?”
臨時標記指的是apha在oega後頸處的腺體注入自己的資訊素形成的標記,最長維持三到五天。已婚oega一般都會讓自己的apha進行臨時標記,一是對資訊素有依賴性,二是可以避免突如其來的假性發情。
但章青很少讓樓鶴重臨時標記自己。當時他給出的理由是他害怕被咬,實際上的原因自然是帶著樓鶴重的資訊素不好出去勾三搭四。
樓鶴重在這一點上也很尊重他。
“你是在施捨我嗎?”樓鶴重腦海裡回響著章青和那個陌生男人的對話。如果他沒有打電話過去阻止他們,章青是不是同樣也會把抑制貼給撕掉,任憑對方的嘴唇在腺體上廝磨?還是說章青已經這樣做了?
樓鶴重瞥著章青修長白淨的後頸,那塊的弧度很優美。他快要控制不住內心極度焦躁的憤怒,還有一點冰冷的殺意,他很想在章青的脖子上咬一口,不是在腺體,而是在動脈。
然而這樣的想法一出來,他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章青感覺到樓鶴重像是很冷,一直在輕輕地顫抖著。他知道樓鶴重也和其他apha一樣,擁有著對於標記的強烈渴望,這是種動物般的本能。他對哄回樓鶴重已經有了八九分的把握,放鬆地挽住對方的手臂,把自己的腺體盡可能地露出來,道:“你不想標記我嗎?”
樓鶴重伸手,按住了他的腰,低頭,嘴唇貼上了他腺體表面的面板。這時候章青反而變成了發抖的那一個,他確實不喜歡被標記,被apha資訊素隨意擺布的感覺。
那塊溫熱又消失了,在標記之前,樓鶴重問:“除了鬱紹,你還有沒有別人?”
“沒有。”章青斬釘截鐵地回答,“我只喜歡你一個人。”
章青還要作一個大死……為他點蠟……
下次後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