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珒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席霽衍。
這位席家大少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表情龜裂。
不可否認的是,沐予聲在剛才確實壓制住了席霽衍。
然白亦珒心中沒有半分喜聞樂見。
“不要否認,除了總統閣下外,我是她最親近的血緣親人。”
此話又堵了席霽衍一次。
他哂笑著,“學會了倚仗,你也變得囂張了。”
白亦珒只是看著他譏笑,“難道不是你給自身安上了這個可被我倚仗的弱點?”
時想想就是他的弱點。
還是被他自己安上,捨不得舍棄的弱點。
這一次的話語交鋒,兩個男人以互相傷害的方式收尾。
“首先,你要搞清楚一點,我妹妹她不是物品。”
“最後,我鄭重的警告你,我從未將我妹妹當做在你這裡的倚仗,你對我妹妹是什麼心思,我管不著。”
“但你也別指望我會和顏悅色的配合你,甚至接受你所謂的示好,我們本就不熟。”
“我妹妹想要怎麼做,我會全力支援她,她是人。”
“在說愛我妹妹這句話之前,麻煩你先學會做個人,學會如何尊重人。”
“請回吧,席大少,這裡不歡迎你。”
席霽衍沒有動。
他像是被這話說怔愣了,也像是第一次發現白亦珒隱藏在偽裝面目下的真情實意。
有些奇怪這種感覺。
但白亦珒並沒有給他反思的時間,他的嗓音充斥著森寒的冰冷,“不要忘記了,是你惹下的情債害了我妹妹落得如今的下場。”
“!”
席霽衍只覺心尖倏地刺疼。
他又想到了那個噩夢。
他持著那冰冷的軍刀,沒有猶豫的刺進了女人的心髒。
他的腳下踉蹌著,呼吸在這一刻急促又粗糲。
就算沒有這件事的發生,也意味著往後的她,會面臨著這個結局....
席霽衍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失敗。
那些已經發生過的實質傷害,就是橫介在中間的鴻溝。
不管他如何忽略,如何想要彌補。
這都是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
他用舌尖死死的頂了頂牙齒,在牙尖下磨礪深入,直至口腔內被那鐵鏽般的腥味侵佔。
他才好似找回了理智,寡淡無情的道來,“我會給你一個完美的交代。”
白亦珒眸色深沉,他冷然的糾正,“不是給我。”
他從未像此時般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