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有,今日太後壽宴,皇上在宮中大宴群臣,小妹隨我一起進宮,若是看中了哪位才俊便跟長兄說,我把人給你綁回來。”
“兄長又胡說了。”
段芝蘭嗔怪道,看著眼前的青年,心裡卻是暖暖的。
這一世,無論是為了她自己,又或是為了段家,她都不能再選錯了,她絕不能再一意孤行的要嫁給李成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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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大壽,皇帝大宴群臣,除了尚在邊關的二皇子,宮中的皇子公主,朝中有品級的大臣都來了。
段家世襲公爵位,最顯赫的時候,曾經三代出了兩位首輔,是炙手可熱的大家族,只是可惜段家兄妹的父親早逝,官至禮部侍郎便因病逝世,不久之後,二人的母親也鬱郁而終,如此一來,家中就只剩一位頭腦不甚清醒的段老太爺,這段家實際的主人便就變成了才剛及冠的段修竹。
“段大人。”
無論走到哪裡,那些原本還在三兩聚著閑聊的青年便恭敬的打招呼道,而段修竹只是矜傲的點了點頭。
偶爾還有眼尖的發現了段修文身邊的段芝蘭。
知道今日段芝蘭要進宮赴宴,段芝蘭的貼身丫鬟自然是為自家小姐精心打扮一番。
平日裡段芝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有之前非要嫁給李成濟的事情,京中傳聞段國公家的嫡孫女長相堪憂,今日這驚鴻一瞥,卻是美人隔雲端似的花容月貌。
那些個青年才俊不由低聲討論道:“那是,段國公家的嫡孫女?”
另一人道:“和段大人一起赴宴,肯定是了。”
說話的人痛心疾首:“不是說段國公家的嫡孫女其貌不揚嗎?早知道我……”
另一人嗤笑:“早知道又如何?早知道也輪不到你啊。”
“也是。”
想了想,那人覺得很有道理,先不說段家他是不是能攀的上,就算能攀的上,他也不敢娶啊!
和二皇子搶人,他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掉的啊。
陛下雖是大宴群臣,但待遇卻是大不相同的,段修竹雖然品級不高,卻是段國公府的嫡孫,世襲公爵位的,段芝蘭與他直接到了殿中,只聽一人喊道:
“修文。”
那青年與段芝蘭的長兄差不多的個頭,穿著一身明黃色錦衣,長相俊美,只是臉色十分蒼白,眉宇之間纏繞著一股病氣。
段修竹看到那青年,眼睛一亮,他收起了之前的矜傲,一撩衣袍行禮道:
“微臣段修竹,拜見太子殿下。”
說完,他又小聲提醒段芝蘭道:
“小妹,拜見太子殿下。”
段芝蘭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青年正是當今太子李成浩,趕忙也行禮道:
“臣女段芝蘭見過太子殿下。”
上一世,段芝蘭對李成浩並沒有多少印象,她與李成濟成婚之後不久,李成浩便因為病重逝世了,李成濟又因為立下了軍功,再加上段芝蘭的原因,便順理成章的繼承了皇位。
李成浩看起來有些病弱,但神色與氣質十分溫柔,他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了段芝蘭。
“這便是你的幼妹?倒是與幾年前大不不相同了。”
李成浩輕聲說道,幾年前他也曾經見過段幼蘭,當年段幼蘭還是一個才到他胸口的小女孩,瘦瘦小小的如同小蘿蔔丁似得,沒想到只是幾年的光陰,便已經長成了大姑娘。
還是這麼一個粉雕玉琢般的美人。
李成浩確實十分病弱,只是說了這麼一句,氣息便有些不順,他用一塊素白的錦帕捂住嘴,低低咳了一聲,身體一時間有些不穩,似乎下一刻便要倒下。
段修竹眼看著不對,趕忙上前扶住了李成浩。
李成浩攤開手,素白的錦帕上是刺目的一灘鮮血,段芝蘭無意中一瞥,看到李成浩的手腕上是一道青色的痕跡。
段芝蘭的呼吸微微一窒,這淡淡的青色痕跡,還有咳血的病症,分明就和當年她那個孩兒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