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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假期剛結束,慎思樓頂層最東邊的教室裡又聒噪起來。
“好訊息好訊息,筒子們,咱班要添磚加瓦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兩秒後,一隻“竄天猴”竄進教室。他在講臺上掰住講桌一個急剎車,隨手拎起桌上一本書捲成話筒,開始散播訊息:
“本猹剛才去辦公室取資料,見老班正和新同學的家長洽談,就順便聽了一耳朵。我跟你們說,新同學多才多藝,好像是跳恰恰的,還拿過幾個大獎......”
底下有同學按耐不住了:“猹,說重點!”
重點是什麼,鐘源心知肚明。他笑得合不攏嘴:“女生,長得賊好看,膚白貌美大長腿。”
頃刻間,掌聲雷動。教室裡紙飛機亂竄,不知是哪個不知死活地起了頭,大家齊聲高歌:“春天在哪裡呀,春天在哪裡......嘀哩哩嘀哩......”
勝藍中學慎思樓是高二年級的地盤。頂層六樓只有兩間教室,一東一西,一理一文,每班只有20個學生,這些人被樓下的同學稱為“勝鬥士”,顧名思義,就是經過了層層選拔考試,用筆杆子把自己推上頂層的勝利者。
往年文理兩班混在一起,男女比例相對協調,今年特別邪門,西邊的文科班只有5個女生,東邊的理科班更可憐,只有3個。因此,轉校來的女同學自然成了六樓的稀有物種。
能到六樓,說明成績過關了,還多才多藝,這就不得了。在這座偏遠地區的小縣城裡,拼成績、拼高考是大多數學生唯一的出路。許多人一到初中就放棄了興趣愛好,讀書和考試,消耗了他們絕大部分的精力。
講臺上,鐘源繼續口若懸河:“筒子們,為了表現咱們的熱情,一會兒等新同學來了,鼓掌都用點力,爭取......”
“掀翻天花板。”底下的同學異口同聲。
拍桌子以示朝氣蓬勃,這是本班的特色。
周圍鬧哄哄的,感覺有點悶,葉然開啟窗戶,把腦袋伸出窗外呼吸新鮮空氣。
十月上旬,天藍得毫無章法。她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眼睛瞅著花壇裡的孔子像,上面有兩只麻雀跳來跳去,像兩只可愛的智障。
來這裡已經一年多了,她還是沒能適應這座城市的生活節奏,更加沒有習慣這所校園的管理模式。
班主任辛琥的咳嗽聲從樓道裡傳來,鐘源把食指搭在嘴唇上“噓”了一下,飛一般地竄向座位。
他的座位在靠窗一排倒數第二位,但他一時沒剎住腳,徑直撞在了最後一個課桌上。
“抱歉啊葉神,我的鍋,我來整理。”
他邊說邊把撞歪的課本碼齊,又自覺拿起課桌右上角的消毒水噴了幾下。對上一雙清澈的眼眸,他咧嘴一笑。
“葉神,聽說新同學也是從a市來的,說不定跟你認識。”他說完,教室前門已經開了,便急忙轉過身坐好。
對於身後的女生,即便號稱“勝藍最強猹”,平生最大的樂趣是在瓜地裡摸爬滾打,同班一年多,鐘源還是沒能瞭解清楚她的底細。
他只知道她平時不愛說話,待人禮貌卻不親近,走的是高冷路線。去年他就坐在她前面,算起來是本班聽她說話最多的人。多到什麼程度,基本上每天能聽到幾句“嗯”“不”“哦”。
大概是因為從大城市來的,她底子紮實,成績好得離譜,從高一入校就穩居年級第一,總分能甩出第二名二三十分。學生時代,成績好的難免受人崇拜。因此,她被大家冠以“神”的尊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