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馮莊,蓬拜面上的古怪之色都還未褪去:“小姐,那是個陣法。”
“做甚用的?”
“不清楚。”蓬拜有點慚愧,“我用過不少陣法,但繁複如此還是頭一遭見。以我的本事,解不開。佈陣者必是高手中的高手。”
馮妙君嗯了一聲,兀自沉浸在思緒當中。那段堤坡她是有點眼熟的,在原主的記憶當中,推罵王婆以後她就沿河而行,跑到了那裡去。這段坡道滑陡難行,雜草阻礙視線,她當時眼裡又噙滿淚水模糊了視野,因此走不上幾步就滑倒了。
貌似、好像、可能……她滑到了那個古怪的圖案上去?
呃,她隱約明白馮妙君為什麼會出現在寒潭當中了,十有八¥~九就是這個陣法搗的鬼吧?這丫頭當時直接摔倒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失去了知覺。等到這副身體換主人時,已經被送到了寒潭當中。
蓬拜眼中慢慢露出明瞭之色,大驚道:“小姐,那天、那天您莫不是……”
馮妙君莫名出現在四百里外的深山當中,還是他親自去接回來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怎會空降在那種地方?他思慮多日都不得其解,今天見著陣法之後,終於是豁然開朗!
“噓,安靜!”馮妙君正在心念電轉中,嫌他太吵。
蓬拜閉上了嘴,安靜如雞。連他自己都未意識到,馮妙君的指令在他這裡越來越有份量了,他執行起來已經不假思索。
馮妙君卻覺頭疼。她本就奇怪這具身體怎麼會出現在寒潭,現在謎團反倒越滾越大,最重要的一個無非是:
陣法是誰畫的?
首先排除了雲崕。理由很簡單,如果他是始作俑者,用得著差人特地把它清理出來麼?
顯然繪製陣法者另有其人,並且就水平而言又是一位大拿。
那麼這就帶來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
好訊息是,雲崕望見陣法以後,應該認為傳送去寒潭的也是另一位大人物,而不是她這戰鬥力不足零點一的小老百姓。
也就是說,哪怕她原本在他眼裡還有那麼一絲嫌疑,現在也該洗得乾乾淨淨了。
如非還有下一個壞訊息壓軸,她簡直想歡呼雀躍了:
糟心事是,那天她好像搶行了人家的快捷通道!
從她在寒潭裡醒來,一直到抓著魚背離開水道,除了雲崕以外她都未見到第二個人。佈設陣法的人花了恁大力氣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只可能是一個理由:
她摔下堤坡,無意中先他一步用掉了傳送陣法,而這玩意兒大概是一次性的?
所以,這位倒黴的牛人沒能趕上鰲魚升龍的夜晚,從而被雲崕捷足先登了?
倘真如此,這人現在一定非常、非常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