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崕插了句嘴:“這猴子叫胡天,那豈非還該有個胡地?”
馮妙君在他臂上狠狠一擰:“你就該改名叫胡鬧!”這就叫智者見智,仁者見仁,淫者……
玉還真輕咳一聲:“它原本還真有個兄弟叫胡地,可惜太過瘦弱,幼年期未過就夭折了。”
馮妙君:“……”這些妖怪的父母怎麼取名都這麼不走心?她下意識看向火旁打盹的鶴妖大黑、三花。
雲崕向她聳了聳肩,作出個“看吧,果然如此”的神情。
……
這一晚,胡天果然沒有喝醉,因為天未亮時它就巡山回來,低聲咆哮:“燕人追來了!都是修行者,此刻已到七十里外。”
外頭到處都是懸崖峭壁,普通士兵斷不可能在兩天之內趕到這個地方。
眾人警覺而起,都覺奇怪:燕人怎會來得這樣快?
馮妙君沉聲道:“有人走露了訊息。”
玉還真也道:“投靠燕王的人,或許出賣了我們。”胡天將她的決定通知熙國修行者,其中或許就有人去告密。如果玉還真等人因此成擒,這份投名狀就是那人的晉升之梯了。
熙國已不存在,她也不是國師,從前的交情哪有往後的前途重要?
人走茶涼,世情如此。
好在眾人早就收拾妥當,胡天發現得又及時,這就快速撤退,臨走前還不忘將雪水撒在火塘上。
追兵趕到時,此處早就人去洞空,不僅路上痕跡被清理得一乾二淨,連地上的餘燼都已冷透。
訊息傳到穎公城,燕王並未勃然作色,只在桌上輕輕敲了幾記,每一記都在堅硬的黑檀木桌上留下個深深的指洞。
可是熟悉他的人明白,燕王動了真火。
為什麼呢,就因為一個亡國的國師?
燕王冷笑:“一個也抓不回來,嗯?”這話是對著不遠處的黑衣女魃說的。後者站出來,面無表情道:“我探查過那個洞穴,幾個時辰前有人在那裡盤桓,連魂魄的波動都未完全消失。除了玉還真,還有你追個不休的那個新夏女王。”
燕王眯起了眼。
“對了,你的老朋友也出現了。”
“誰?”
“魏國國師,雲崕。”黑衣女魃道,“他不加掩飾時,魂火就很美也很特殊。”
“新夏女王和雲崕!”燕王聲如寒冰,“這兩人居然匯作一處!新夏和魏國,嘿嘿,真是好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