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火忽然蔓延,如同開閘瀉出的洪水,連當事雙方都猝不及防。雲崕又去咬她的耳朵了,這回終於如願以償。
她沒有再躲,只在他懷裡簌簌發抖,嬌軀像是化成了水。
她比夢境裡更香甜。雲崕順著她頸後一路吻下去,一邊悄悄去解她衣襟。平素按訣殺人從無遲疑的手指,卻在她衣紐這裡磕磕絆絆。
好在她意亂情迷,並未注意到他的異常。衣紐終是解開了,他一低頭攻向那一片雪白……
“撲嚕嚕”,水面上忽然傳來振翅聲,也不知哪隻鳥兒受了驚嚇,忽然飛出。
馮妙君一驚,忽然清醒,按著他的嘴:“停下!”
她是瘋了麼,原本只打算淺嘗輒止,給他和自己一點甜頭。哪知親上去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連自己養了好多年的小白兔也差點被吃掉。
雲崕充耳未聞,迷離的桃花眼中情潮未褪,他在她掌心舔了兩口。
她一縮手,他就低頭繼續使壞。
馮妙君急了,兩手抱著他俊臉往外推:“不成!”
她的動作和話音都格外堅決,丹鳳眸中雖還瀲灩一片,目光卻亮了起來。雲崕何等精明,神智回籠之後就不再繼續,緩緩抬首。
兩人四目相對,都在喘息,卻覺空氣中有些曖¥¥昧的餘韻未散。
馮妙君見他眼神總往自己脖頸以下瞟,一低頭,不由得面紅耳赤。她抖著手將衣襟整好,聲音還在發顫:“別、別看!”
“今晚為什麼找我?”他抵著她的額頭,嗓音帶著兩分嘶啞,“不怕我了,嗯?”這妮子夜裡死活不睡覺,平時來看望他也讓徐廣香在場。
呵,她躲了他整整一個月!今晚卻主動送上香吻,不是她轉性了,而是她有所求。
有求於他就好。
“怕。”她下意識噘嘴,見他忽然湊近,趕緊把螓首埋在他胸口,“可是這盤棋,只有你能幫我圓了。此事,你能不能作主?”
他的回答就一個字,乾脆俐落:“能。”他是國師,卻能代王決政。這事兒傳出去不僅驚世駭俗還誅心,可他渾不在意,連馮妙君似乎都覺得理所當然。
“可是協議改過之後,好處都是新夏的。”他用指腹輕撫她細嫩的臉蛋,親暱似情人低喁,討論的卻是國家大事,“於我大魏,有何增益?”
馮妙君知道今夜最大的難關在這裡了,抬頭直視他的眸子:“魏國求盟新夏的理由,無非是面對燕國時不想腹背受敵。你我都明白,那一天或許不遠。燕王有志於魏,否則何必在數十年前就開始佈局謀害老魏王?”
雲崕輕輕“哦”了一聲,目光閃爍:“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她聳了聳肩:“螺浮島一行,收穫不小。”真兇是燕王,那就說明魏太子是無辜的;蕭衍派人去螺浮島上尋找真相,就說明他於蕭靖極可能是有意栽贓陷害。
雲崕手掌輕捏住她纖細的脖頸,柔聲道:“按理說,這個時候我就該殺人滅口了。”
她把眼一閉:“大人饒命!”一副我為魚肉的模樣。這廝特別喜歡扭斷人的脖子,也不曉得是不是咔嚓一聲特帶感。
雲崕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終是心癢難捺,低頭又去咬她紅唇。
兩人又是耳鬢廝磨一陣,抵不過有正事要談,艱難放開。
“燕王扶植新夏,就是希望魏、夏兩國繼續衝突,無論是魏國主動來攻,還是屆時與它燕國左右夾擊魏國,都是如意算盤。”她拉回正題,面色依舊紅如芙蓉,“這應該便是魏國最關注的問題。協議雖做改動,卻也同樣可以解決魏國的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