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崕笑了。安安誘他深入?他倒是想啊。
“多謝徐將軍好意。”他不鹹不淡應了一句,“我自有分寸。”
他的笑容冷了下來,徐廣香心裡也轉涼幾分,還是鼓起勇氣道:“她如今已是國君!”不再是您的侍女安安了!
身份,就是這兩人之間跨不過去的鴻溝。
雲崕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她是新夏女王了。”
徐廣香胸口起伏兩下,很乾脆道:“她不是好人,根本不值得你為她冒此奇險!”她生來就不會說那些彎彎繞繞的話,不懂得怎樣討男子喜歡,不似他那侍女,最精擅狐媚之術!
“她若能要走我的命,那也是種本事。”雲崕輕笑一聲,轉身就走。
他累了,不想跟小兒女扯些無聊心事。三天之內來回奔波數千裡,即便道行精深如他,現下最需要的也是好好睡上一覺。
直至他背影消失,徐廣香狠狠劈出一劍,砍在身邊碗口粗細的小樹身上。
寒光一閃,樹倒葉落,瑟瑟滿天。
這個春日夜晚,她卻感覺到了心中無邊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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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某人再來找她,馮妙君一夜未睡,打坐調息到天明,倒也精神奕奕。
歲宴已過,就有外使接二連三來辭行回國了。他們的任務可不僅是來跟她說聲“生日快樂”然後送個禮物這麼簡單。多數使臣都肩負著觀察新夏國情民輿、風土人物的任務,回去之後向上彙報,國家才好制定對新夏的基本國策。
三天後,外使基本離開,只有少數逗留烏塞爾城,這其中就包括了燕、魏兩國使團。
燕王子趙允兩次三番求見新夏女王,要談今後合作事由。不過馮妙君已知他有可能算計自己,只以操持歲宴身體疲憊、需要休養為名,請傅靈川代為會談。
新夏執政大權本來就掌握在國師手裡,無人覺得她這般作為有何不妥,只有趙允無奈得很。不過他遠來是客,站在主人家的場地上終不能像在燕國那般頤指氣使。
這趟除了來取走新夏按協議交給燕國的歲貢,他還找傅靈川結結實實長談了多次,除了轉達燕王關於兩國合作的意志之外,他還有一樣打算。傅靈川轉達給馮妙君時就笑道:“燕國十九王子求娶長樂,希望與新夏結百年之好,並許了重禮為聘。”
彼時馮妙君正看一本閒書,愕然抬頭:“他又想娶我?”
之所以說“又”,原本她和趙允在太平城已經說好各不相干,怎麼這人又改了主意。莫不是燕王給他下達的命令?
“正是,我已向他說明你姻緣自主,旁人都不得以國政干涉。趙允有些吃驚,接著便向我打探長樂的喜好。”
“我的喜好?”她放下書卷,很認真地想了想,“我喜歡貴重的寶貝,越值錢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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