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身後傳來一句脆生生的:“好了。”
張玉郎頓時喜出望外:“婉兒,我這就來.....”
話音未落,卻聽外面傳來一聲輕喚,聲音極其熟悉,竟是週二夫人。
“婉兒?”
兩人對望一眼,臉色齊齊一變,周婉兒壓低聲音急道:“哎呀,壞了,我孃親怎麼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小魔女從小天不怕地不怕,連河間王都敢懟,卻只怕親孃。一聽見週二夫人的聲音,就慌了神。
雖然兩人並沒有做什麼,就算做什麼,也只是按摩,但這依然令她心慌如麻。進退失據。
張玉郎也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四下亂竄,禪房極小,急切間竟尋不到藏身之所,又聽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被當面撞破。
千鈞一髮之際,他忽然靈機一動,一個耗子鑽洞,滑進木板床底,躲了起來,一動不動。
恰在這時,房門被推開,週二夫人走了進來,神色疑惑詢問道:“婉兒,你不住在隔壁,怎麼跑到這邊來了?”
周婉兒小臉一紅,低頭輕聲道:”那間房有老鼠,我與周郎換了房。“
週二夫人拉住她的手,審視著一身單薄僧衣的女兒,道:”換個房而已,用得著如此緊張,臉紅如斯麼?怎麼穿成這樣?“
周婉兒撲進週二夫人懷裡,撒嬌道:”今日趕路許多,衣服都溼透了。故而換了。”
“你這鬼丫頭,沒一句實話。“
週二夫人伸出食指,點了點她光潔的額頭,又寵溺捏了捏小臉,沉吟道:”婉兒,今晚上週郎有沒有來尋過你?”
周婉兒聞言一驚,俏臉漸熱,急忙搖頭道:”孃親,不曾來,不曾來,絕不曾來。”
週二夫人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當真?知女莫若母,你休要瞞我。“
周婉兒啄著頭,表示不曾說謊。
週二夫人點點頭道:”如此便好,那個周郎,易容入府目的不明,一點本事沒有,為人還奸滑無比,言語花巧,又很會討女子歡心,你年紀小,莫要被他矇騙了還不自知。”
“孃親,您不是說,他來王府尋周神三策的麼?難道他還有別的目的?”
“不好說,周神三策雖然貴重,王府裡卻有更貴重的東西。”
床底下,張玉郎聽得心下一涼,渾身冒汗,本以為自己潛伏王府的目的無人知曉,直到這會,才明白人家母女早就門兒清,還裝作不知道。
不過,週二夫人說王府還有比周神三策更貴重的東西,回頭要仔細打探一番,看看究竟是什麼好東西。
我就是這麼一個充滿求知慾的有為青年,並不是圖什麼寶貝。
週二夫人從袖口取出一把帶鞘匕首,放入周婉兒手中,語重心長道:“丫頭,女子需潔身自好,他雖然是你貼身跟班,但也要保持距離,萬萬不可與他肌膚相接,若他敢對你拉拉扯扯,就用這個扎他,死活不論。”
“知道了,孃親。”周婉兒嗯了一聲,接過小刀,低著頭憋住笑。
不是吧,要不要這麼狠?二夫人我沒得罪你吧。張玉郎在床底下聽得心頭直跳,感覺今夜真不是好日子,實在太兇險了。
周婉兒忽然問道:“孃親,那以後按摩也不行麼?”
“不行!”週二夫人聲音嚴厲,過了一會兒,又嘆口氣:“女人怎能任由夫君之外的男子動手動腳,揉揉捏捏?前次就算了,以後再不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