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煬聽她不出聲,便率先開口安慰她,“出國是很好的緩沖期,她會沒事的。”
這段時間裴凜的心中總有一團無名火,憋屈的渾身不得勁。
她說:“所有人都說她會沒事的,可她的樣子不像是沒事人。陸越煬,那個天臺我上去都腿軟,她怎麼就敢坐在欄杆上……”
裴凜後怕道:“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李珃的事情不能再拖了,陸越煬,我得和她做個了斷。”她的聲音很輕,但異常決絕。
陸越煬也斂了氣息:“裴凜,別做沖動的事情。”
裴凜沒應下,只是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下個月初的事情。”
裴凜的情緒可見地下沉:“瞭解。”
“這段時間……”陸越煬想問她李珃有沒有騷擾她。
可轉念一想,按著裴凜的倔脾氣,就算真受到傷害也不會主動告訴別人。
所以他換了種問法:“ 你最近有好好吃飯嗎?”
“……”裴凜想起自己隨便糊弄的午餐,含混道,“還行。”
少年的聲線幹淨溫和:“還行,是好好吃飯了,還是沒有好好吃飯?”
裴凜拗不過他:“沒。”
“我位子裡有巧克力,你吃點補補能量。”
“你是老媽子嗎?”
“那你就是不好好吃飯的壞小孩。”
“我不是!”裴凜有點惱。
“就是。”少年的聲音帶著笑意。
裴凜不想和他進行小學生語錄,輕哼一聲道:“掛了。”
“好。”
裴凜沒告訴陸越煬,匿名信捲土重來了。
李珃知道有人幫她處理信件和糟糕的事情,便換著法子折磨她。
有時是從天而降的一灘血水,有時是憑空消失的作業簿和試卷。
在最嚴重的時候,李珃給她送過一隻無頭松鼠,血淋淋地夾在她的練習冊中。
“裴凜,你這是被誰欺負了啊?”同班的幾個女生捂著鼻子站在一邊,眼裡對死松鼠充滿了恐懼。
副班長沉思了一會兒,大咧咧地拍拍裴凜的肩膀:“裴同學,你放心!以後我最後一個離開,保準把門給鎖了。這小賊肯定不敢有其他想法!”
李珃還真敢。
第二天,一班的教室前門被刷上紅油漆。
褐色木門上赫然出現幾個大字。
裴凜去死。